隔日刚下了朝会,陛下便来催促云喜动身。』
云喜有些诧异,她原以为他不情愿,必然要拖一拖的。
然而他催得急,云喜也来不及多想,只让如花和秋秋快些给她打点妥当,就提着裙子跟他一起出了门。
如花看他们衣角勾着衣角出去了,忍不住傻笑。
秋秋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如花姐姐,你在笑什么?”
如花神秘地道:“昨天我去求了陛下的亲信北瓜,他便去劝了几句,看样子陛下应该听进去了。”
秋秋似懂非懂,道:“哦……”
云喜哪里知道亲信女官的小动作?
一路乘着车,跟陛下驾临国卿府。
刚进了内院,就见拂谣灰头土脸的,连头也只是随意绾了,半根饰没看见,手里还端着个铜盆,刚从屋里出来。
见着陛下和女王,行了礼,可是不难看出来一股怨气。
陛下也没理她,径自进屋去了。
倒是云喜,落后了一步,道:“怎么回事?”
拂谣是个很精致的小女人,便是堕为6女奴,可是大人宠爱,奇珍异宝也都不吝于往她身上堆。平时她梳妆打扮虽然不算华贵,可是极为心机,不动声色地往那一站,得体得宜,而且总是默默地抢着人的风头。今天弄得这么邋遢,可见是真的没心思再心机在打扮上了。
听云喜问话,拂谣想哭,事实上也确实带了哭腔:“陛下未免手也太狠了些,尽捉着大人的脑袋砸,大人早上起来还吐了一回,老是说头晕什么的,说是打坏脑袋了。”
云喜吓了一跳:“这么严重?”
她心里想,不该啊,狐狸是上神,那脑袋拿榔头敲也敲不坏的,怎么能砸两下就这样呢?
拂谣端着盆儿就道:“不然呢,我老端着个盆儿干什么!就是为了防备大人再吐啊!”
其实拂谣自己就是出色的祭司,诊了半天诊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大人难受,就直哼哼。她觉得大概还是自己才疏学浅,上神的身体情况或许跟一般人不一样?她长那么大诊过的上神也就云喜一个,经验不足啊!
云喜是真有些吓着了,突然也觉得,陛下那手里没轻没重的,要是真的狠,估计比榔头厉害多了。
刚想多问两句,里面突然吵起来了!
声音很大,但都是陛下的声音,说“装什么”?!
拂谣急得直跺脚,道:“日子没法过了,你把那煞星又招来干什么?还不如让大人好好静养……”
云喜被唬得心里也没了底,连忙推开门进去看看。
然后就见那狐狸正一脸虚弱地躺在床上,和站在床边的陛下大眼瞪小眼。
看见拂谣也进来了,狐狸道:“拂谣出去。”
拂谣傻兮兮地端着个盆儿:“大人……”
“出去。”
拂谣只好出去了。
等关上门,然后狐狸脸上才露出了有点无赖的表情……
陛下:“……”
云喜:“……”
狐狸道:“怎么着,有本事打人,没想过会让人赖上啊?小爷今儿明白告诉你,我就是赖上了!不让我满意,我就躺着不起来了!”
陛下心想你爱躺着就躺着吧。
狐狸又道:“还想大婚?我呸。歃血祭天的事儿谁爱干谁干去,我可起不来,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