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子丹利用职权赦免了秦舞阳,相谈中,燕太子丹发现了这把短剑不同寻常,一打听,才知道出自著名的铸剑高手徐夫人之手。燕太子丹当即命人将短剑浸上剧毒,拉出一个囚犯做实验,只是划破一点点皮肤,顷刻见血封喉。
可惜荆轲的行动失败,这把匕首落到了秦王手里。据说短剑被秦王交给了手下最好的铸剑师,重新进行铸造,并且赐给了一名有功劳的剑术家。
“怎么,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是啊,是徐夫人所铸,不是说被秦王重新进行铸造,赐给了一名有功劳的剑士了吗?”
“哈哈哈,谬传,秦王哪舍得废了这把世上最珍贵的短剑呢?此剑仍在,一面刻个阳字,一面刻个徐字。”伯驹说到这里,立刻对面前这位刚刚二十出头的王珂,好感倍增,大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但他不知道,王珂只要是与秦舞阳相关的事,他都感兴趣,就是因为他在地下石洞里,见过秦舞阳,并且取下了他颈上玉牌。在这个世界上,此事今生恐怕只有他王珂自己知道了。
所有的别离都为了重逢,所有的相聚都为了曾经的别离。
王珂终于要走了,温教授在现场会结束一周后,作出了这个决定,而且他和董偏方、老村长商量后,决定为王珂举行了一个正式的欢送会。
全体村干部、全体考古小分队,和干爹董偏方全家、董氏诊所、董氏天胶厂的职工都参加。地点就选在小学校,找间教室就可以了。
为此温教授和干爹董偏方还各准备了一个大红包。
这动静有些大,王珂坚决不同意,但是众命难违,只好同意时间定在第二天的上午九点。
可是到了早晨八点,王珂还没有到干爹董偏方家来吃早饭,大家都在等着呢。
这有些不对劲,于是干爹董偏方让翠兰去喊。
可是没有多一会儿,翠兰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大喊:“爹,王珂走了,王珂走了咧!”
“什么?”干爹董偏方大吃一惊,转念就是懊悔,根本不应该让他继续在胶厂值班。
“翠兰,你快去喊温教授和老村长,都到胶厂去咧。”说完,干爹董偏方走出堂屋,对着楼上就喊,“小叶老师,小叶老师,你在不在?快下来咧,随我去厂里咧。”
叶偏偏走了出来,干爹董偏方一看就愣住了,只见二楼的叶偏偏头发蓬乱,两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
“小子偷偷地走咧。”
“我知道。”说完,叶偏偏又转身回屋去了。
“我知道。你知道啥咧?”干爹董偏方自言自语,看叶偏偏这个光景,也去不了,于是一拍大腿,他向董氏天胶厂跑去。
来到工厂,掏出钥匙打开门,院子里扫得干干净净,再到值班室,床铺已经只剩下空床板一块,王珂的背包连同空炮弹箱都不见了,桌子上放着三封信,依次是干爹董偏方、温干爹、老村长各一封。
董偏方双手颤抖,拆开给自己的那封信,里面有十五元钱和四十五斤粮票,打开信笺,上面一行字跳了出来:
“干爹,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留下这个月的生活费,还有那头小黑驴。你和干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这里是我永远的家,等我有时间,我一定会回来看望您和干娘的……”
这小子真的走了,走得那么干净利落,没有一点遗憾,董偏方站在那里,抗洪抢险、生产自救、建厂办诊所……王珂的影子,一幕幕在眼前划过,他的眼睛湿润了。
董偏方不知道在床板上呆坐了多久,门外涌进来一帮人。
“老董,小王珂走了?”温教授冲进门,董偏方递给王珂留给他温干爹的信。
“这个孩子!”温教授看完信,黑着脸走到院子里,他能说什么呢?王珂走了,带走的只有一本自己送给他的书。
接着老村长也来了,老村长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因为全村人都是他救的,后来还有好几个年轻人也是王珂救的,包括自己的这条老命,更是王珂从村西水库里捞上来的。
还有,还有现场会……老村长看着信,就哭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珂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南邵村,刚刚还有几个年轻的后生来到老村长家,他们听说了王珂要归队,还准备了锣鼓家什,准备给王珂一点意外惊喜呢。
哭得人不止是老村长,在家里的叶偏偏哭得更伤心。
王珂提前归队,严格意义上就是他与叶偏偏商量的结果。昨天晚上吃过饭,叶偏偏随王珂来到胶厂。干爹董偏方一家都知道她是去告别,也就没有多说。
来到工厂,王珂一边收拾,一边就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叶偏偏。叶偏偏一听,当场就抱着王珂哭了起来。
这次王珂没有躲避,他甚至还轻轻地搂住了叶偏偏,任凭她哭个够。
“偏偏,我想只有你能理解我,也会支持我,我不想给大家添麻烦,更不想让更多的人,在告别时难过。”
叶偏偏愣住了。
“我喜欢南邵村,也爱这里所有的人,干爹、干娘、翠兰姐、老村长、温教授,也包括你。”
叶偏偏满脸都是泪,抱住王珂就亲起来,她拱在王珂的怀里,羞涩地说:“你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有一天,当我老了,我愿意来到南邵村陪着干爹干娘一起养老。”
叶偏偏点点头,却完全没有想到王珂说的是所有人,她只听见“包括你”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