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不知多少漫长的岁月,无欲山庄在殇雀大陆坐看云起云落。
以旁观者的身份淡淡看着大陆内朝代更替,门派兴盛衰败。
见证了一位位天赋异禀的侠士崛起,一方方霸主的生老病死。
轮轮回回,接收着各方的朝拜和供奉,处在尘世间,却又与凡尘隔桥相望。
任时光流淌而逝,关于山庄的传言却从来没有平息过。
一辈接着一辈,代代相传,没有人敢触犯无欲山庄的威严,无欲令一出,四方皆惊。
不搅个天翻地覆,鬼神伏诛,绝不平息,素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傲视群雄,孤坐一方,胸中有天下疆土千千万。
想要挑衅威胁无欲山庄的底蕴,到头来莫不销声匿迹,为此更为其添加上神秘的色彩。
而今琉璃山上,护庄大阵被人攻破,整座山上血流成河,漫山遍野的植物都承蒙在厚重的血液之上。
再也不复往日的朝气,耸拉着枝叶,似乎在为无欲山庄无声的哭泣。
拨开树叶,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尸首,或是五马分尸,或是被斩了那颗大好头颅。
更多的却是惨淡的留下破败不全的肢体,再也分辨不出那人的身份,任凭他生前多么强大,多么崇高。
至此埋骨他乡,只在别人零星的记忆力穿行,以天为被地为床,长眠于此。
一杯黄土都没,辉煌已成往事,过眼烟云。
所有人都杀到眼红,那剑狂乱飞舞仿佛蘸血如画,在天际续写一段段可悲可叹的华章。
愿我死后化蝶去花,夜夜栖芳草。
好一副修罗地狱图,无欲山庄千秋万代,与世长存,而今今安在哉?
外界如何喧嚣,此时此刻的赵易却浑然不知,裸身躺在药罐里,罐子里各种药香弥漫。
扑腾的气泡前仆后继的在汤药的表面破裂,发出清脆的响声,灼热的温度带着磅礴的药力一股脑儿的冲进他的体内。
燥热的身体如一块饱受火焰煅烧的顽铁,断刀在他体内留下的劲气缓缓疏导着这猛烈的药力,一遍又一遍。
随着赵易用老祖传下来的修炼之法引领着劲气带着药力在体内各处经脉中来回梳理。
一遍遍强化着着他孱弱细小的经脉,十年如一日,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似乎他的身体就是一个无底洞,任你再多的天才地宝,雄浑劲气,都会在他体内缓缓的消散,无处可寻。
赵易面容狰狞,忍受灼热的药力在体内挥发,即便是关闭了五觉,却也抵挡不了来自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痛楚。
紧紧咬住牙关,天灵盖一道道黑色的气体在药力的作用下从头顶上散发出来,触之空气便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一股凝而不散的恶臭蔓延开来,冲淡了药香。
而当这股浊气排出,赵易的脸慢慢舒缓开来。
全身的汗水带着遗留在体内的那一丝丝黑气凝成墨黑的汗珠随之也排出体外。
本来惨白的脸微微恢复了一丝丝的红润,眨眼之间却又消失不见。
赵易慢慢睁开眼睛,全身瘫软软倒在药缸之内,感受到了体内每一个细胞的欢呼声,满意的笑了笑。
疲倦的脸上是满是憧憬,每一次药浴都如同是一场生死的考验。
不仅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连同他的灵魂都是一次不一样的折磨,而这些所有的痛苦却无法击倒他的意志。
他渴望,渴望像其他兄弟他们一样,腾云驾雾,腰间长剑一出,天地色变。
爷爷说过了,再过一年,我便能完全治愈好自己的身体,到时候我便能够和其他人一样。
想到这里,赵易捏了捏拳头,到时候父母的踪迹,他便能告诉我了,我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父母一家团聚了。
随着五觉的觉醒,外面的喧嚣声断断续续从外边传来,赵易皱了皱眉头。
平时安安静静的内堂,何时变得这么吵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