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欢正要转身往回走,却又听到一道声音,“沈老二,你这是上哪个戏文里学的这些酸话,文绉绉的,听得我牙都酸了。”
沈宴欢侧身回头去看说话之人,是沈严的长女,沈清河。
她站在她娘身后,一脸奇怪的看着沈宴欢。
那一眼把沈宴欢看得心里发毛,以为自己换了个芯子的事被人看出来了。
沈清河见她回过头却不说话,有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以为去戏文里学几句酸话,就想让我们相信你。”
听她这话,沈宴欢的心反而放了下来,只要不是怀疑她就行,也是她刚来有点草木皆兵了。
这种超脱自然的事又有谁会想到呢,更别说怀疑她了。
不过,原来就算是古人也不是都这么说话的啊,原来这些文邹邹的话她们听着也觉得牙酸啊。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正常说话,别学那些不靠谱的影视资料了。
正想着对沈清河说点什么,却没想到沈严一个伸手把她拉去烧火了。
沈宴欢有些好笑的摇头,转身回了自家的地盘,她以为自家那些人就算是不信她刚刚的那番言辞,但也应该有点反应吧。
谁知等她转过身往自家地盘看过去时,谢家人都已经各司其职忙活开了。
沈晏欢抬头看了眼太阳,发现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这里的人是没有早饭的,只有午饭和晚饭。
在周围看了一圈,沈晏欢终于找到一个没有人占的被大树遮住太阳的阴凉地方。
在树底下待了会确实凉快,这里没有太阳晒着,偶尔还有凉爽的风吹过来,属实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沈晏欢把树底下的小石子清理干净,又用木棍把周围的草丛拍打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头。
然后走向自家的骡车,找了块大麻布,铺在刚刚自己清理干净的树底下。
这才朝着还昏迷的谢清走去。
沈晏欢才走到离谢清三米处就被人拦住了。
“妻主,您想做什么?”
沈晏欢抬头再抬头,这才看清来人的脸,一瞬间沈晏欢脑海里闪过四个字,剑眉星目。
这四个字简直是为他而生。
从原身的记忆中沈晏欢得知了他的身份,是她的夫郎,谢家大郎谢寻。
沈晏欢本来是想自己动手的,现在见他过来了,就知道自己是近不了谢清的身了。
这会儿要是原身的话可能会直接把谢寻踹到一边,然后打昏迷中的谢清出气。
不过沈宴欢却是做不出来这种事的,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指着刚刚自己铺着麻布的地方开口:“把他扶到那边的树下。”
谢寻抬头看着她,没动。
她刚刚的动作他也看到了,还以为她是自己要在那里休息。
未曾想原来是给舅舅用的。
沈晏欢见他没动作,就要自己弯腰去扶。
还没碰到谢清的衣角呢,就被人挡了回来。
沈宴欢:……
她只能叹气,正要开口解释自己这样做的原因,谢寻却已经把谢清扶起来朝着她刚刚指的地方过去了。
看着谢寻小心翼翼的把谢清放在自己刚刚铺的麻布上,沈宴欢才走过去。
蹲在两人面前,“我给他看看?”
嘴里说着询问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已经开始了。
谢寻警惕的看着她,见她只是把手搭在谢清的手腕上,这才微微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沈宴欢。
沈宴欢对他那能灼伤人的视线旁若无睹,专心的查看起谢清的身体,等查看完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大毛病没有,就是这小毛病确实也不少。
这次昏迷的主要原因是中暑再加上惊怒交加,这要是体质好点的也就是有点想吐的感觉,也就谢清这种体质羸弱的才会直接两眼一翻这么晕过去了。
一般体质不大好的男子晕了这么一大会儿也该醒了,可谢清他还营养不良,再加上这段时间过于担心自己儿子的下落,导致忧思过度,所以昏迷的时间就比较长。
沈宴欢抬头看了眼谢寻,又转过身去看家里其他人,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可能大概也许除了自己之外,家里其他人应该都是营养不良吧。
“去打碗温水加点盐再加点糖,我记得骡车上面还有点糖。”
沈宴欢话音刚落才想起来,谢寻大概是不会愿意让她跟谢清单独在一块的。
只能叹了口气,边起身边说:“算了,你待这儿吧,我去。”
谢寻看着她跑向骡车,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没人知道他心里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风暴。
这边已经走到骡车边的沈晏欢看着自己眼前这东西堆得快满出来的车,有些头疼。
回身看了眼那边还昏迷着的谢清,沈宴欢只好先放弃找糖这件事,先找了个干净的盆,打了一盆清水,又找了块干净的布。
这才转身走回树底下,“你把这布浸湿然后拧干,给他擦擦额头和脸还有手掌。”
本来腋下也是要擦的,可谁叫这是女尊世界,这会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呢,所以腋下就只能放弃了。
交待清楚后,见谢寻也确实照她说的做了之后,沈宴欢这才重新走回骡车那边。
她确实是从原身记忆中得知家里还有糖,但是她忘记糖放在哪里了!
沈晏欢弯腰努力的找着,找了老半天愣是没找着!
原身这是挖了个坑埋了吗?
就一点糖至于藏的这么好吗?
就在沈晏欢被太阳晒得有些烦躁的时候,她竟然在一个小罐子里看到了蜂蜜。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沈晏欢抱着罐子兑温水去了。
谢家老二正在生火煮粥,沈晏欢打算走过去跟他借个火,由于谢二郎一直是背对着她,沈晏欢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甚至除了刚刚跟她近距离接触的谢寻,家里其他人的长相她都不太清楚。
原身本就没正眼看过家里这些人,在她眼里甚至不把他们当人,他们在她眼里就是一堆货物或者口粮。
至于刚刚她来了之后根本就没来得及看。
“粥煮好了吗?”沈晏欢走到谢二郎身旁,轻咳了两声才略有些尴尬的开了口。
她也不知道她为啥尴尬,就感觉她现在是想搭讪良家男子然后诱骗他跟自己欢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