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错”男子停止转动手中的珠链,缓缓睁开眼睛;常人的瞳孔是黑色的,而他的眼神是红色的,就像是一只洪水猛兽;随着眼睛睁开,一股压抑的气息散开,不怒自威。“多谢主人”三人如释重负,谨慎起身,小心翼翼的向两边退散,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主人。而此人正是公羊焚天,这个被黎皇委以重任,且极其看好的年轻一代。“龙和猴呢?”公羊焚天猩红色的双眼迷离,像是十分疲惫,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询问道。“龙正在布置防御,猴子似乎又跑出去玩了,要不要将他叫回来”女子名叫公羊卯,乃是十二人中唯一的女子;不要觉得她是女子就小看她,要知道能够当上侍卫的,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这女子能够一路走过来,身后早就是尸山血海了,实力自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公孙卯还有一个习惯,喜欢用鲜血吐沫自己的嘴唇;像是某种变态的心理。“不用了,猴子想玩那就让他玩吧,告诉老鼠,加快打探消息,我要知道武明接下来的动作”公羊焚天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主人!老鼠回来了”公羊焚天的话刚刚落音,一位面色呆滞,但眼神却是炯炯有神的青年男子走来。青年男子国字脸,剑眉星目,左侧的侧脸上还有一道长达八厘米的疤痕,无形中给他增添了一抹彪悍的气息;男子身长八尺,身披黑色重甲,两肩上披着一块黑色的狼皮,左侧是狼头右侧是狼尾,往中间一站,像是忠犬一般,他面对公羊焚天的眼生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两个字忠诚,他的代号是狗,名唤公羊戌。刚刚打算休息的公羊焚天再次睁开眼睛,脸面上多出一丝不耐烦;周边的几人面色皆是一变,煞白无比,公羊焚天显得不耐烦道:“叫他进来”“兔!茶”公羊焚天神色淡漠,神色异常的懒散,随欲而为。公羊卯从储物袋中取出好灵淮茶,芊芊细手焚水煮茶叶,行云流水,宛若看一场美丽的茶艺表演,一阵阵清香在水中蔓延,香气四溢,勾人味蕾。这是武明淮地所盛产的茶叶,一斤可抵得上十枚上品灵石,十枚上品灵石什么概念,他可以供应五口之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是这小小的一杯水,就已抵得上普通人的一生;即便如此在燕岚也有价无市;这种茶叶长期服用可增强鼎气,更能伐筋洗髓,故而颇受修士欢迎。抵达了凝气境,修士便可正式辟谷,以体内的鼎气维持自己的生命,但人终归是有口腹之欲的,更何况这灵淮茶有诸多好处。山脚下一位枯瘦的身影走上山路,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紧身袍子,灰白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鼻息以下的部位被高领的衣服遮盖住,像是个此刻,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但即便是如此,看着他那狭小的眼睛和眉毛,正是应了一句成句:贼眉鼠眼。“公孙子见过主公”公羊子双膝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面色恭敬的看向公羊焚天,神色严肃道:“武明的军队行动了”公羊焚天端起手中的灵淮茶,放入嘴便抿上一口,看着下面的公羊子道:“说说吧”“根据在武明的探子回报,领兵的主将乃是文骞,箫霄和童任两人为副将,三人本部兵马加起来,共计九万人”公羊子如实相告,随后看了眼在旁边伺候的公羊卯,眼中流露出一抹贪婪,但很快的掩盖了下去。“蛇”公羊焚天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一双眼睛看着花口云杯的雕花,伸手抚摸,张口招来刚刚退下的公羊巳。“末将在”公羊巳心中咯噔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手中把玩的紫色小蛇,也是老老实实的钻入他的袖口,身子颤抖,不敢轻易动弹。“你和这个箫霄交过手,他的实力怎么样”“已经是盛莲境巅峰,我和他交手的时候,手中的毒蛇已经死去了七七八八,若不是撤的快,性命怕是交代在哪里了”公羊巳如实的回答,毕竟自己和箫霄差了一个大境界,不敌也是正常,相反以他现在的实力,拖住箫霄二十个回合,已经相当了不起了。“文骞的名字我听说过,北宫朔和贺览这两个废物就栽在他手里,这个童任是什么人,没听说过啊”公羊焚天放下手中杯盏,双手依托在桌子上,看着下面的公羊子。“主人不知道很正常,童任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将了,他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手中的长枪使的是出生入化,在二十年前,乃是鸿关的头号战将,随着文骞的声名鹊起,其声势被遮盖,眼下出征,实力应当深不可测”公羊子说道这里,颇为颇为忌惮。公羊焚天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听着公羊子的讲述,二十年前的战将,那时候的自己还没出生呢!公羊焚天摸索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面的公羊子道:“敌军行军多久了,目前在什么位置”“眼下已经到了虎鱼林子,再有半日的路程便可正式抵达三角山”公羊子如实相告,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以他对公羊焚天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让他老老实实的守山,那是不可能的“敌军的先锋将军是谁”公羊焚天摸索着双手,眼中颇为兴奋,猩红色的眼睛绽放着光芒。“敌军先锋是童任亲自领兵,箫霄和文骞的军队在左右两侧,三军呈现品字形进攻,彼此相互配合”公羊子从怀中掏出事先画好的地图,将其放于地面上,摊开供给公羊焚天查看。公羊焚天挠了挠自己的侧脸,眼中流露出一丝戏弄的神色,半晌道:“公羊亥、公羊巳、公羊寅你们三人留守军中,其余人随我会会敌军”“不可!”公羊焚天说话之间,商山中传来一抹威压,随后一道流光划破天际,直线飞跃到公羊焚天面前;此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一副刚猛果敢之态,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双臂粗壮有力,周边的公羊子等人看着他,眼神透露着畏惧,此人便是公羊辰,代号:龙。公羊辰一双黑漆漆的瞳孔盯着公羊子良久,一脸恨其不争的模样,公羊子被吓得瑟瑟发抖;随后看向公羊焚天道:“主公岂可轻易涉险,暂且不说童任的实力如何,光是那文骞一身实力可连连挫败贺览和北宫朔两位将军,绝不可小觑,还请主人三思,小心谨慎为上啊”“辰!此次只是去试探,莫要说的这么眼中”公羊焚天一身威压迅速蔓延,声音却是平淡无奇,封侯境的实力展露无遗,很难想象公羊焚天这个年龄达到现在的实力,只能说是天赋异禀。“主公你是公羊家的未来,也是我公羊辰的未来;主公有失误的决策,作为属下不给予纠正,那是属下的过错,此乃不忠之人所为”公羊辰感受着公羊焚天释放的压力,周身的实力迅速攀升,以此来抵御公羊焚天的压力。“公羊辰,你想以下犯上吗?”公羊戌当即抽出怀中的战刀,一双眼睛盯着公羊辰,他的外号叫做疯狗,主人叫他砍谁他就砍谁,他这一生只听从公羊焚天的号令,但凡敢有忤逆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疯狗,我劝你想清楚了,和我动手,你怕是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公羊辰别过头,周身的威压席卷向公羊戌,强烈的压迫感让公羊戌难以动弹,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小小一个眼神,便是能够断人生死,面对公羊焚天他或许还能恭敬畏惧,但公羊戌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从公羊辰的实力来判断,这个家伙是从沙场上走下来的。“公羊辰,随我一同前去,如何!”公羊焚天看着这个家伙,原先凝聚的气势一松,神色淡漠如常;这家伙耿直起来,连自己老爹都没办法,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当时他老爹将他安排给自己当家将的时候,语重心长的交代过,无论公羊辰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公羊家的利益,就绝对不能杀来他。“可以,带上马和牛,有他们两人在你身边,即便是打不过,也能撤回来”公羊辰没有像先前那般激动,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行,将公羊丑和公羊午叫过来,出发”公羊焚面色平淡,从两人的对话中,便是感觉两人的关系很微妙。公羊辰既有对公羊焚天的敬畏畏惧,同时也保持着自己的绝对理性;公羊焚天更对公羊辰,比之其他人更多的是包容和欣赏。十二人中,只有公羊辰是陪公羊焚天一同长大的家将,十二家将是十六岁时家族分发的,而公羊辰是自己母亲收养的孩子,当时家族有规定,除了十二人能够贴身保护自己外,其他人一律不允许靠近自己;公羊辰本应当被排挤在外,但这家伙是个恨人,连夜宰杀了原先的龙,从而取代了他的位置。更是力压了另外十一人,所以除了狗以外,其他人对公羊辰都保持着充足的畏惧。“走”公羊焚天懒得废话,身子化为一道流光,飞跃向天际,身后的几道人影直线跟随,目标正是虎鱼林子。三山峰的众人眺望着飞向天空的几人,连连松了一口气,唯独公羊寅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这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公羊焚天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至于公羊辰在他脑海中只是几个字:嗯!很强!惹不起!闭嘴。虎鱼林子这里地势开阔,两边的树木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被酸雨淋过的一样,树木身上光秃秃的,地面上除了沙土连颗草都看不到,这就导致行军的时候根本无法隐蔽身形,只能堂而皇之的穿过去。当然文骞不是东方夜那个白痴,他已经在数十里外的地方派遣了游枭,一但有敌军的痕迹,当即汇报,提醒大军。“啾啾”天空的骨雕不时煽动着翅膀,张口鸣叫,一双眼睛能够轻易的看到到地面的猎物,即便是夜间也不受任何的干扰,这也是游枭部队选择他当作战兽的原因,能够侦擦,实力还不错,还能飞,除了吃的多一点外,没什么大毛病。“百人长,这里没什么人影,应该没问题,我们回去吧”其中一员骑着骨雕的青年男子,站立在骨雕上,眺望着下面的林子,嘴中打着哈欠,颇为无聊;他们这个职业,既无聊又危险,无聊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看看风景,可危险的时候,稍不注意,人头就没了,就像是走钢丝,稍不留神,人就没了。“打起点谨慎,小心敌人偷袭,大致上没问题,让骨雕飞低一点,避免敌军在丛林中隐蔽,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百夫长倒也是尽职尽责,生怕有些遗漏,以免让大军蒙受损失。“是”低下的士兵虽然懒散,但终归是尽职尽责,什么样的将军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啾啾”骨雕嚎叫两声,刚刚低空飞行,下一秒张口嚎叫,舞动着翅膀向着前方嚎叫。“怎末回事”百夫长猛然抬头,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影从数千米开外直线飞杀而来,为首一人手持马枪,御空飞行,身子快若闪电,在天空中穿出一抹惊鸿,身后带起阵阵残影,嘴中怒喝道:“惊雷杀”“滋滋滋!咔咔咔”无数的枪影四下飞动,百分长身后的数十名游枭纷纷坠落高空,身下的骨雕更是失去平衡,坠落在地。为首的百夫长面色难堪,这种情况他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遭遇的袭击,眼看着活不成了,急忙从怀中取出烟火,想要发送给信号。然而一位美貌的女子冲杀至他的眼前,双手捧着他的面颊,鲜红的朱唇微微张合,吐气如兰,声音甜腻腻的说道:“我美吗?”“你.....啊”百夫长连询问的声音的都没有发出来,整个人的身子直线坠落向地面,脖子上还有一道深邃的刀痕,死之前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公羊卯伸出葱葱食指,抚摸着刀刃上的血液,涂抹上自己的嘴唇,让其变得更加艳丽妖娆,宛若带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