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黑色的双眸注视着丁宁,感情这家伙是来找茬的;看着他手中尖细长的长枪,宁越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这柄长枪不像是寻常的红缨枪,反而倒像是一柄放大版的刚针;黑色的丝线在长枪的尾端缠绕,像是穿针引线。宁越看了半晌,伸手挠头神色狐疑的盯着长枪,一时间有些语塞;感受着他身上的鼎气波动,应当是莲婴境界,至于达到了那个层次,宁越也说不好。“既然将军你想让我先出手,那我就失礼!”丁宁见宁越没有出手的一丝,眼中浮现一抹寒芒,手中的长枪猛然抛射而出,朝着宁越的身子窜射而去。宁越黑色的瞳孔收缩,身子微微侧动,注视着擦肩而来的长枪,通体如镜子的枪身照应着宁越的面颊,仔细观摩发现这条长针上满是伤痕;刀劈斧凿,像是丁宁家祖传的兵器。宁越避过攻击,一招鹞子翻身,双脚连连后退三四十步,和长针拉开距离;但是丁宁可没有就此罢手的想法,宛若猿猴般的双臂操控手中的黑色丝线,双手覆盖鼎气,透明的鼎气涌入丝线,最终传达到长枪上。宁越双手合十,食指指尖环环相扣,俊逸的面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小心了!天丝蛛刃!”“嗖嗖嗖!”银白色的长枪在宁越身后编制成网,周边有八道丝线分别连在丁宁的手指上;丁宁看着宁越,双手猛然拉扯,白色的长枪浮现在宁越面前,背后的蛛丝不断逼近,两者合并,呈现夹击状态,若是挨上了一招,怕是身体都能切割成肉块。“木法!横断之木!”宁越单脚猛然踩地,随后数十颗树木生长在宁越的身边,向着两边不断扩散。“咔嚓咔擦!”巨大的树木阻挡在蜘蛛网丝面前;面对蛛丝这些宽大的树木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样简单,被切的方方正正,扑腾扑腾的掉落在地面上。“嗖”一计寒芒疾驰而来,穿破宁越设施的横木,在月色的照耀下绽放着寒芒,直线射向宁越的咽喉。“八步蝉!”宁越身子闪转跳跃,银白色的长枪眼看要刺中宁越,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黑影。“这么快吗?”丁宁的双眼有些酸痛,他看着在天空中上下浮动的宁越,眼角都快流出泪水。“木法!大手掌!”宁越身子腾空,长啸九天,在其身前一道如屋檐般大小的手掌向着丁宁的额前打去。“陷龙!”丁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再他背后飘荡出无数黑色都丝线,彼此连接化为一道黑线蛟龙,无瞳的双眼怒视上空的大手掌,仰天怒吼,身子猛然飞起冲向天空中的木手。“轰!”“咔嚓…!”黑线蛟龙的破坏力极其强大,只不过半秒的时间,就将大手掌穿透,还有余力向着宁越冲杀。看着由远及近的黑线蛟龙,宁越抽出手中的活卒刀,眼神愈发的冰冷,白色的刀气浮现在刀芒之上,显然是在酝酿刀势。“终于认真了吗?”丁宁看着掏出兵刃的宁越,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打到现在宁越才开始认真,这明显是瞧不起他啊。“霸刀!”宁越怒喝一声,手中的黑色战刀猛然甩出,一道白色的匹练刀芒向着黑线蛟龙席卷而去。白色的刀气如猛虎咆哮,和黑线蛟龙在空中交缠,两者碰撞之下,瞬间炸开层层气浪。宁越身上冒着渺渺白烟,从空中向着地面坠落,然而此时的丁宁却不甘于此;四周的黑线收缩,银白色的长枪收入手中,丁宁双腿发力,身子直线向前发起冲锋;手中的长枪四下挥动,双目盯着宁越,张口怒喝道:“戌丁武枪十二式!挑虎落山!”“嗖嗖嗖嗖!”丁宁双手捉枪,冲着宁越疾驰而来;手中长枪平稳有序,上面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势,随着丁宁的动作越来越快,长枪已然化为了残影,逐渐形成一道虎落平阳之态,向着宁越压来。“小子!不要得寸进尺!”宁越眼中闪现一抹厌烦之色,手中猛拍地面,两手撑天,刚毅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战意,张口咆哮道:“木法!十层手!”“呼呼呼呼呼!”强烈的劲风从宁越身后响起来,数十道彪悍的大手向着丁宁打杀而去。“给我破!”丁宁面对这十层手掌浑然不惧,双手捉枪将其挥舞的密不透风,时而稳重如山、时而迅猛如雷,时而快如风雪,打的就是稳、准、狠。“戌丁武枪十二式!朝昼如山!”“戌丁武枪十二式!虎潮!”“戌丁武枪十二式!蛇影蛟探!”“戌丁武枪十二式!冲天冠!”“嗖嗖哦嗖嗖!”各种招式在宁越面前一一施展;就是丁宁的个人表演。招式千变万化;且招招凶猛彪悍,看的宁越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练过杂耍。“轰轰轰……轰轰轰!”空气中的气浪层层叠加,宁越也懒得和他废话,取出丹田内的十二斩妖刀,看准丁宁的方向,手中飞刀猛然抛射而去。“嗖!”交战之际,丁宁自然也发现了宁越的暗手,单手操枪,仰天长啸道:“戌丁武枪,四象天壁”“咕噜噜”四道水墙浮现在丁宁周身,将其周身防护;而飞来的十二斩妖刀直接幻化位十二道黑影,射向水盾。“呼呼呼”面对十二柄飞刀,丁宁面色不慌,手中长枪挥舞如龙,运用水盾将其一一挡下,丁宁正欲志得意满,突然间飞落的飞刀化而唯一;宁越一招得手,嘴角露笑,当场呵斥道:“暗刀”“嗖”一击即中,直接插入丁宁的身子,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丁宁身子直接栽倒在地面,看着肩膀上的飞刀,眼神厌弃道:“卑鄙!”“战场上哪有卑鄙的说法,取得胜利才是至关重要的;小子你输了,刚才那一刀若是我射中你的咽喉,你还能在我面前蹦哒吗?”宁越漫步走到丁宁的面前,神色平淡道:“还是说你不服!想要在打一场!”“来就来!”丁宁猛然站起身子,正欲伸手拔出肩膀上的十二斩妖刀,宁越却是开口提醒道:“忘了告诉你了!这刀有特殊效果,一但被划出伤口,会血流不止”“你……!”丁宁面色诧异且错愕,双目怒瞪着宁越,却是吐不出半个字来。“战场上千变万化,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满是妖兽的地方,不得不说你小子的运气是真他娘的好!”宁越淡漠的盯着丁宁,伸手拍打着他的肩膀,顺手将丁宁身上的小刀给拔了下来。“滋滋滋!”鲜血宛若溪流从丁宁的伤口上滋滋流血;可过了一会后,又恢复如初,伤口逐渐愈合了。“你骗我!”丁宁捂着伤口,感受上面的疼痛,却是没有任何的伤口,心中不由得质疑宁越。“骗你!有什么好骗你的?”宁越站起身子,将飞刀收入丹田,神色平淡的盯着坐在地下的丁宁道:“这柄刀有些奇特,若是不用手将他拔下来必然会血流不止!”“哼!”丁宁冷哼一声,艰难的站起身子,揉捏着肩膀上的酸痛,神色古怪的盯着宁越道:“这次不算!再来一次!”“行了小子!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敌人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宁越懒得搭理他,收刀归鞘,挂在腰间,黑色的双眸盯着丁宁道:“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咱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行!”“告诉我具体的路线和路途中遇到的危险!”宁越面色深重,说话间左手情不自禁的按下腰间的佩刀。“这次要从湖面上坐船到目的地,路途上有不少的妖兽,实力强弱皆有;后续还会经过一座小岛,藏在迷雾中;我当时路过哪里,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靠近!”丁宁从怀中掏出一块鲜血淋漓的羊皮图纸,这是他用生命画下来的。宁越接过羊皮纸,仔细打量思索了一番,半晌道:“行!随我返回军营!”“好!”大营门外路南鸿和小虎两人早就等候多时了,看着宁越黑着脸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人回来,几人的面色都狐疑了起来,这是什么章程啊,看不懂啊。路南鸿迎面走了上去,拱手一拜道:“将军!”“我闭关的这半月内有多少莲婴境界的兄弟了”宁越黑着脸,揉了揉自己的眉形,询问道。“眼下莲婴境界的兄弟,满打满算也才九十八人;大多都是刚刚突破的,还有三百九十一名结丹境巅峰的兄弟们,随时会突破”路南鸿跟在宁越身后;一路急行,边说边瞅了瞅宁越的脸色。“还不到五百人吗?”宁越伸手挠了挠头发;神色有些焦急,继续询问道:“这九十八人是那个军营的!”“火字军最多,足足四十几位兄弟!”“风自军二十多号人!”“其次就是山字军了;林字军都是老兄弟了,年龄大了,突破的较少!”路南鸿吞咽着口水,声音细微道。“唉!”宁越无奈叹息;军营里给他的物资总共就五十多颗莲桃果,各军分配过后,宁越又从戒指中摘下几颗扔给了鱼老叟。鱼老叟也没有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而是如实将莲婴分发,至于底下人问怎么来的,鱼老叟就说自己外出找的,倒也没有人去质疑鱼老叟说的话。宁越握着手中带着刀柄,两手叉腰,眉宇间透露着凝重,他手底下总共就这么多兄弟,这五百人要是全部阵亡了,基本上四军算是彻底废了。丁宁听着路南鸿的回答,双眼亮起光芒,看向宁越道:“没查觉出来啊,你手下还是有不少的精兵强将啊!”“普遍的军营里,有三十个莲婴境的将军就已经了不得了,你手底下竟然有九十个,小瞧你了啊!”丁宁伸手顶了顶宁越的背后,一副赞叹的模样。宁越没有搭理丁宁,冲着身后跟随的小虎招呼道:“传我将令!这四百多人校场集合…”“是!”小虎双手抱拳,疾步向着军营里跑去,不一会五百多人整装待发,姿态各是不一,但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极好的。而外围还有数万命士兵围绕着战场,他们想知道什么事情不带上自己。更有几个搞事情的,在军营里散播谣言,说宁越要给这五百人开小灶,但其他人对此都是嗤之以鼻,不过一但有了这样的口子,难免让几人联想纷纷。高牛、阎瞳、柳大年、孙胖子、徐怀、鱼老叟这些军中的主要将领皆是到场,宁越双目环顾众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宁越猛吸一口长气,神色严峻道:“各位兄弟们!接下来我们要打一场极其艰苦的战争;打赢了咱们喝酒吃肉,打输了兄弟我先下去给你们铺路。说句实在的,人世间走一遭,遇到的尽是苦难和挫折,输了也就是一杯黄土,大可一了百了,也少受些痛苦,可若是赢了,兄弟们下半生就有了指望,不说达官显贵,但富甲一方还是没问题的!”众人听得精神抖擞,不由的昂首挺胸,面色兴奋的看向宁越。“此战本将亲自领军,实行斩首行动,不想去的,宁越绝不拦着,可以退回军营,够种的留下来,咱们一起搏他个锦绣前程!”宁越大声嚷嚷,声音歇斯底里。“愿随将军前往!”“我也愿往!”“俺也一样!”“将军!我们也要去!”外围的兵卒站在原地,当下冲了长去,大声嚷嚷起来。“诸位兄弟!此战福祸难料,你等留在军中,为本将守好这四字军旗!”宁越指了指周边的军旗,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鱼老叟道:“鱼老叟、孙胖子、路南鸿、小虎四人留守军中!”“是!”一行人安排妥帖,宁越战袍挥动,直接带着五百人出了军营,向着约定好的方位走去。诸葛错此刻正闲着无聊躺在树上,手中拿着扇子左右摇摆,一股悠闲自得的姿态,看着宁越率兵赶来,嘴角浮现笑容:“正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