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空气中爆炸的浪花一层叠加一层,形似海浪波涛汹涌。郑亨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当即吐出一口鲜血直接飞了出去,空气中席卷的余波向着两边散开,只是一个照面,地下的士兵瞬间人仰马翻,深厚的泥土上更是轰杀出长长的沟壑。一招被轰飞的郑亨连连撞断了三千米以内的树木,这才稍稍停歇下身子,此时的郑亨身子窝在断裂的树木丛林上,上面还不时冒着白色的烟雾,点点星光火焰攒动。郑亨躺在草堆之中,身上的衣甲破坏大半,身体上的血肉也是被逐渐消磨和磨灭,只剩下一层骨头和内脏,看着边缘的防护盔甲,这郑亨应该是在体内穿了防御的软甲,这倒也符合他的性子,竟然警惕到这般的程度。“咳咳…!”郑亨嘴中咳嗽出浴血,其中还夹杂着血肉碎末,可见这伤势已经是伤及内脏了。“吱呀!”郑亨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瓶子,还未打开药塞便是能够感知瓶子内丰厚的药力。“八步蝉!”随着一声呼喝,宁越的身子化为一道残影出现在郑亨面前,一把便是夺过了郑亨手中的丹药。“给…给我!”眼看着最后的希望要被宁越夺走,郑亨显得十分焦急,双手不断扒拉,想要从宁越手中抢回来,可是眼下的他鼎气涣散,丹田破碎,面对凶猛如虎的宁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你还真是属王八的,尽然谨慎到这种程度,终归是贪婪让你伤了性命,没想到你行军打仗谨慎机敏,但战斗这么彪悍,我一击覆地术你都敢硬接了!”宁越蹲下身子,看着气若游丝的郑亨,伸手挠了挠鼻子,一脸的嫌弃道:“你小子命还真是硬,正面吃了我一招,还能活到现在!”“救……救……!”郑亨颇为不甘心,想要竭尽全力呼救,让麾下的士兵过来驰援,宁越却是伸出了手中的活卒刀,抵在郑亨的咽喉处,神色淡漠道:“指望你那些士兵来救援,有几个是我的对手,你这个家伙太过危险,是个将才,若是让你继续成长下去那还了得了,你虽然和我有仇,但本将倒也不记仇,因为我都是有仇当场报,记这些破事烂枣,我嫌麻烦!”“咔嚓!”一刀而下瓜熟落地,原本有这成为名将潜质的郑亨殒命在此,宁越伸手取过郑亨的储物袋,用精神力探索了一下:“哦豁,不曾想还是条大鱼啊!”宁越惊叹了一声,随后又打开黑色药瓶的瓶盖,仔细的闻了闻,面色不由得一变,狐疑道:“这什么玩意!”“这是还原丹!乃是五品丹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常帝的声音响彻脑海,给宁越提个醒。“唉!你不是不出来吗?”“老夫没出来!只是给你发个讯号罢了!”常帝似乎被宁越给噎到了,懒得在搭理他,挥动衣袖便是独自泡茶去了,任凭宁越如何呼喊,也是不说半句话。呼唤无果,恰在此时蒋烛率领三千多兵卒冲杀而至,想要驰援郑亨,但等来的却是郑亨的尸体冷冰冰的躺在废墟中。宁越肩膀上扛着长刀,神色淡漠的盯着两人道:“敌军主将已死!不想死的都给我放下武器!”“撤!”蒋烛顿时整个人毛骨耸立,当下一招鹞子翻身,率领麾下的兵卒向着北面逃窜,眼中满是惶恐之色。“走!快走!啊!”许多士兵害怕宁越,掉头就走,连头都不带回的。宁越象征性的追了半里地,就任由他们逃窜了,看着满地的血流漂杵,宁越的心情也是相当沉重的,许多士兵都在搬运尸体,宁越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冲着高牛招呼道:“情况如何了!我们死了多少个弟兄!”“战死了五十多名兄弟,重伤者八十之多,现在已经送回去疗伤了”高牛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凝重道。“都是什么实力!”宁越解下腰间的水壶,咕噜咕噜的喝上两口,自从凝气以后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每次征战后口渴的感觉还是有的,所以行军打仗的水源也是十分重要的。“五十多人都是结丹境界,但八十多人中有两个是莲婴境界的兄弟”高牛情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整个人颇为阴郁和低沉。“敌军呢?”“死伤五百余人!伤者不好统计,此战我军当为大胜啊!”“别高兴的太早!事情还没有结束呢?”宁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被鲜血所浸染的溪水,宁越赶忙站起身子,冲着四周知会道:“抓紧时间休整,敌军随时有可能能反扑!”“是!”因为宁越阵斩敌军主将的关系,麾下的将领对于宁越也是颇为信服的,纷纷出言遵命“将军这是为何啊!我们明明赢了!”高牛神色不解道。“斥候打探的情报并不是完善,根本没有深入敌军的军营大帐,而且根据将军传来的情报,郑亨只是暂领军事,这龙潭正真的领军人物还另有其人啊!”宁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疲惫道。高牛没有说话,看着疲惫不堪的宁越,他也没有出言安慰。宁越抬头看着日落的黄昏,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能坚持到明天的黄昏吗?若是可以,那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是我们的了!”“徐怀和黄赞将军现在已经到了吗?”宁越眼中闪现出一丝决绝,黑色的双眼透露着一丝狠戾。“还没有!”“告诉他们可以自行安排!”“是!”天龙之潭蒋烛数千残兵败退回来,眼下郑亨已然战死,蒋烛已经成为军队中的领军人物,安排好麾下的士兵服用丹药疗伤后,蒋烛看着昏暗的天色,犹豫良久,最终向着天空之潭走去。一路向山上望去,只见数百名白衣女婢正手持长剑傲立山头,秀眉清目直勾勾的盯着蒋烛,一副审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