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行长也不表态,他笑了笑就走了。
上了梁重阳的车,五人途中均是一言未发,直到小车在市府大楼前停下。
夏凌峰见五人进来讶道“你们不是去谈判了么?难道你们根本就没有去?简直是胡闹!”
“老书记,我们去了”梁重阳小心的说“可是谈砸了。”
“为什么?”夏凌峰心中一沉,说“我分析过了,应该能谈成呀!”
梁重阳把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瞥见夏凌峰已在那吹胡子瞪眼睛了忙说“是我们不好,太过份了,再怎么说也得给人家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嘛,老书记,您骂我们吧。”
长叹一声后,夏凌峰喃喃念道“我清廉一生,没想到临了关键时刻你们还是不相信我,以为我要揩你们的油水,行啊,我不管了行吗?”
这话说达太重了,梁重阳等人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室内顿时只剩下闹钟走动的滴哒声。
仰在沙发上呆望了一阵天花板后,夏凌峰回过神来见他们全都耸拉着脸坐在那里,遂感心情一宽,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还真不能不管你们,因为我是你们的父母官啊!真是时也命也,说你们运气好吧,你们却白白丧失了与齐氏集团分庭抗礼甚至吃掉齐氏的机会,说你们运气不好吧,却遇上了这种千载难逢的创业良机,你们不要问,听着就行了,切记我说的话不能泄露一丝一毫,切记!人家念着你们同是滨河人,同在一片天下生长繁衍,已经对你们一让再让了。当初是我涎着这张老脸去求人家许——去求人家把你们扶起来,好在人家深明大体,不但答应了,而且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仍没有丢下你们,人家是在宁愿放弃和齐氏合作的机会啊!十亿元,即使是再多十亿齐氏也会拿出来的,因为他们不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你们壮大,但仔细一想,同是中国人,我们何不把目光放在国际市场上呢?”
吁了一口气,夏凌峰难得的点了支香烟继续说道“为了迁就你们,人家主动把作价定在一亿,略低于你们的净资产,是你们不识货,不相信我,这怪得了谁?你们还将人家的员工弄进了反贪局,幸亏我这张老脸还能办点事,你们以为齐氏真是看上了你们那几间破厂房?那几堆旧机器?还是那几片含有水份的地皮?这样的企业各地都有,却偏偏拣上了你们,不得了,天上掉了个大馅饼,岂容别人再来吃上一口?算了,不知者不罪,你们回去等候消息吧,我会盯着这事的。”
回程途中,另一位员工代表李龙中问道“梁厂长,您见多识广,您看老书记说我们能和齐氏分庭抗礼甚至吃掉齐氏,这话是真的吗?”
梁重阳感慨应道“今天我算是大开眼界了。齐氏在商场上的地位如此强横,亦仍有感到恐惧的时候,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我们的确是失去了一个好机会,只可惜时不予我,我好后悔啊!”
昌集贤也痛惜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等,老书记不是说过吗?我们如此有福气,已有人在为我们操心了,那我们就只有等了。”梁重阳脸容一正严肃的说道“我们已经走错了一步,现在就只能亡羊补牢了,我们不能再犯错了,今天的事各位可要守口如瓶啊!我想过了,我们之所以犯错,就错在不能早悉情报上,假如我们把如此重要的情报给泄露出去,那就是万死亦难辞其咎了,你们想想,如今的信息渠道这么发达,一通电话,或是在网上轻敲两下键盘,远在万里的人就能或悉你的心意,我们能不小心吗?老书记是对的,干脆什么也不告诉我们,要泄密也去从泄起,现在我们知道了,就已经担上了这层干系,为了相信我们的大伙,或是为公为私,我希望各位即使是妻子儿女也不要透露半点,求求各位了。”
唐德四想了想说“这也不是办法,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们要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一是会引起猜疑,二则还不知大家会闹出什么事来。”
梁重阳低首沉思了一会也未想出办法,只好说“没想到一夜之间我们就象老书记一样,谈也不能谈,讲也不能讲,唐兄,问题是你提出来的,你说说看。”
唐德四笑了笑,道“拖,我们干脆不回去,只打个电话告诉大家我们仍在谈,仍在争取,也不说齐氏的事,我们干脆住旅社去,然后把地址告诉老书记,手机都交到一起,只留一部作通讯用。”
“是个好办法”梁重阳仍感忧心忡忡“希望能够拖到重开谈判的那一天。”
袁其昌问道“如果重新谈判,我们该怎么办呢?”
梁重阳叹道“听老书记的口气人家是不会抛弃我们的,记住,到时只要多看少说就是了。”
包括司机在内,他们六个人随便找了一家旅社住下。
至第二天中午,梁重阳就接到了夏凌峰的电话,说是下午谈判将继续进行。
这次众人没有见到齐元,也没有见到童权,而是由夏凌峰首先发言“我不多说,只是声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我请各位畅所欲言,就当没有我这个老头子存在,现在,谈判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