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眼光，放到那头骨上，松开自己的手：“你还是专心吃东西吧，人是铁饭是钢，吃了饭才硬邦邦……”伸手摸摸那硬邦邦的头骨：“很急？”
韩关一其实恍惚了一下，看叶轩宽厚的背影，有点想靠一靠，甩甩头转过来坐到小桌边开始专心吃东西，含含糊糊：“嗯，市里面限期破案的，其实这个真不科学……破案这种东西怎么能限期？”
叶轩好奇：“这种命案一般破了有多少奖金？”
韩关一还想了想，估计觉得这个不算机密：“一般……是五千块吧，但是得涉及部门和人手分，其实一般我介入的，人手就很多了，一般都是一百到三百，最少一次分了四十二块半。”
叶轩目光专心在头骨上：“那就是热爱这个东西了？”
韩关一有点笑声：“挺奇怪吧，别人看我都挺奇怪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
叶轩心里下了决心：“这头骨吧……我有点小建议。”
韩关一估计是真的爱骨如命，噌地一下就弹过来，带着一股子轻轻的馨香味，和前些日子叶轩在牧马人里嗅见的一样：“说说？”
叶轩很谨慎：“我不打听这个案子的情况，只说我感觉，你也知道我在北疆呆过很长时间，平时都打理动物骨头啥的，更是有很多打猎的东西，没事儿也瞎琢磨……头骨补全我肯定不懂，但是这个头骨我一看，就知道是咋回事……”
韩关一很认真：“咋回事？”
叶轩伸食指轻轻捻头骨左下颚破碎的边缘：“你看这里到处都是缺缺洼洼的，很不规则的破损，但是这一个半圆缺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说出来：“这是个弹头缺口，其他的缺口都是被这个弹头打进来时候炸开的。”
韩关一当然做梦都能回忆起头骨的每个细节，皱眉点头：“这个缺口？不光滑啊？”
叶轩是真内行：“弹头在骨头上穿孔分很多种，你仔细摸摸分辩一下，这里跟别处不同，有点，就是一点点烧灼的痕迹，骨头边缘有点被高温烧灼了一点点的痕迹，和光滑无关。”
韩关一很认真地看了：“哦……对对对！很细小的区别。”
叶轩把自己的手指卡在那个半圆上，中指，正好指向另一边太阳穴的大破损口：“这边就更简单了，是弹头飞进来在颅腔里面翻滚以后炸开……没准儿还在颅内骨上破碎成好几块，一起炸开上面的头骨飞出去，你看着颅骨是往外炸裂的，不是常见的钝器砸碎往内。”
韩关一很专业：“嗯，之前的法医鉴定就说是炸裂，但没确定进入口，还可能是钢钎从下面往上扎穿的呢，这个痕迹还是很明显的，你这个推断很准确。”立刻抓过一个小本记录下来。
叶轩的重点不在这里，组织一下语言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