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电台联系到了雷隆多指挥中心报告了一下现场情况。事有不巧本日的带班领导是陈琪她的应变处理能力一直深为我怀疑。她皱眉听了一阵说:“那这样吧黄而你临时负责一下。第一步兵营已经派人增援来了估计三天后能到。”这不可能。我们什么都没有食水、弹药、药品全丢在吉普上了下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异种如何坚持那么久?就算这些都具备就靠我们现在这么点人力也很难说就守得住。我立即自称是情报官员只管收集情报和客串作战不管指挥。陈琪想了想觉得我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角色说:“那就让巴斯克冰代理二连连长吧你们率领全连努力作战坚持到援兵到来。”于是乎巴斯克冰荣升为只有5个兵的最小连代理连长。我戏言要他请客遭到他连声呸呸。这种心情我理解——现在这个连还没原来他的班人多呢。了一阵牢骚后他召集幸存的7个人(原连长已经被我们排除在人类范畴之外了)开会研究作战方针。医生和勤务兵就不指望了俩人也闭口不说一句话我建议等天黑之后由我游击狙击尽最大努力杀伤敌人。敌人忍耐到了极限拼了命朝这上面冲时就要靠他们6人想办法抵抗了。
“恐怕也只有这样。”巴斯克冰黑了脸说:“咱不能坐以待毙第一营靠不住。他们营长一向有残忍好杀之名又贪功。搞不好会干掉我们独占功劳我们行动一旦成功得立即呈报并且分头溜走。”“不是这样吧?”我不可置信地问他。
在场的其他人的眼神都证明了起码这个传闻很有市场那么我们面临的还不仅仅是凶恶的敌人还有己方捅来的刀子了。
我们收集最后一点给养弄了顿饭吃。巴斯克冰把这里的一挺机枪的子弹卸了下来装满了他的二膛炮。不过就算装满也只能在理论上持续射击一分半钟。其他几个人在山道口子上架起机枪并且把自己身上装满了装甲板因为太过沉重只有坐在地上。一切弄完了后天色已经有点黑了异种动了一次冲锋给打了回去。
我把防护服脱了以换取最大的移动能力。这个山头不太大我只有悄悄潜到半山腰上动狙击。一切准备停当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巴斯克冰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哥们真是对不起你把你扯进这件事冒这么大风险。你又不是步兵却要跟我们一起遭罪。”我笑了笑说:“现在我把你那句话还给你。不说别的了你在这里就为了你咱也得拼了命上啊好兄弟!”巴斯克冰听了我这句话居然没能控制住情绪一下子流下泪来慌忙掀开面罩擦拭一边呜咽着对我说:“哥们你这任务危险万一对方有大蝴蝶那简直是九死一生千万要小心啊。咱这回帮不了你什么了。”“不要泄气!”我转过身大声对在场的几个人大喊道:“我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中世纪的士兵有一句口号:上帝保佑步兵。我是东方人你们看来也没老外估计都不信这个。咱们改个字叫‘天佑步兵‘吧。上天会保佑我们成功的!我们一起来喊跟我来!”听到我的话他们肃穆的表情都慢慢解冻了跟着我一起大喊起来:“天佑步兵我们必胜!”然后大家士气+5o各自精神百倍地上自己岗位坚守去了。巴斯克冰颇为感动地把我拉到一边说:“你真不愧是文化人啊一下就解决了士气的问题——这个在这种时候非常重要。对了你又没正式搞过这种军队政治工作怎么会这一手的?”我偷偷瞄了一眼没人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悄悄地附耳对他说:“我初中的时候就搞过传销、卖假饰、丢包诈骗什么的。煽动几个人不过小菜耳。”说完就动身离开了留下巴斯克冰苦笑不已的站在原地呆。
趁着黑我慢慢攀到乱石山的半山腰取得了一个最佳的射角。不过因为我没有携带工具挖坑隐蔽对方如果有远程攻击部队我也是对方的一个极佳射击标靶。这时我现一个很可爱的现象:异种不适合夜战他们身上出的光芒纯粹是把自己暴露给对方当靶子打。我虽然没携带夜视仪也可以轻易找到目标射击。这样的打靶工作危险得很因为根据目测对方光芒的形状大小我断定其中有两三个大蝴蝶。跟那个家伙对射我可没有信心。因此我打上一两枪就立即换地方免得大蝴蝶海扁我。成效不错游击了个把小时打死了两个其他全部受伤身上光芒都暗了一大半下去。这也有坏处——我就看不清楚了连放了几下都脱靶。这时它们终于不能忍受再挨我的黑枪一股脑向山上冲了上来。
异种的身体很重在平地上很占便宜可以轻易撞翻我们的轻型吉普。可到了要往山上爬的时候这就变成了巨大的劣势:又费体力度又慢得出奇。他们这时还有9个突击队、两个大蝴蝶在平地上随便踩翻数量三倍于我们步兵都没有问题可因为这烂山的缘故却迟迟不敢冲锋。我这一个小时的偷袭骚扰可把他们打气愤了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连大蝴蝶都挤上了狭窄的山道。上面的几支机枪对他们冒头就打我又在旁边抽冷子丢手榴弹打得颇为热闹。一连攻了三个回合后一个大蝴蝶给巴斯克冰射的一枚曲射榴弹炸死把后面三个突击队一起撞下了山大概摔成重伤或者当场已经摔死了。不管死没死我都给补了两枪。
正在庆幸时意外生:防守的第一机枪突然卡弹了给异种突击队冲上了顶部平台我连连射击都来不及。正在此时听到巴斯克冰一声大喝:“都让开!”突然崖口上爆出了一团熊熊大火巴斯克冰用火焰枪把挤上来的异种突击队都烧死在崖口上了。也是那里过于狭窄不然它们一起冲了上来包围了剩下的几个我们就再无回天之力。
战斗于当夜21时3o分结束我方无一伤亡敌方全灭。那几个连部的兵和医疗兵谢过了我们匆匆走23区路朝兵站去了以避第一步兵营之祸。我用电台向指挥中心报告了战况那边回复我们说第一步兵营还是坚持要来打扫现场清扫遗漏敌军。
“他们真的会作出攻击己方以抢功的无信之事吗?”我关上了电台问巴斯克冰。
“听说的大概会吧。”巴斯克冰整理了一下剩下的装备把自己的武器尽量装满说:“我们走吧还要走2oo公里才能到接应地点我们得比第一步兵营快才行。”妈的什么事啊!
我们一边咒骂着一边撤离了现场走25区的路返回兵站。战斗已经结束我们居然还要躲避自己一方的军队连夜跑路真是没有天理。我们都丢弃了装甲板和防护服喘着气在氧气稀薄的荒芜土地上步行一边随意吹着牛逼。在问及巴斯克冰的老家时他告诉了我一些令人惊异不已的事。
巴斯克冰说:“我就是雷隆多的土生居民祖籍听说在中国山东但我从来没去过。”我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雷隆多的土生居民?这个问题我疑惑过一段时间可没人回答我。什么时候开始移民过来的?”“你不知道不奇怪这本来就是个禁忌的话题如果咱俩不是这么好的哥们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巴斯克冰叹气道:“我们早在gdI来接手三星之前就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这个不奇怪因为三星本来就是前代文明的产物而不是gdI创立的。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gdI历史课本上从来没提过说接手三星时上面有土生居民的存在。而且如果gdI接手时这上面都有人类大时代的外星入侵者是怎么侵入地球的?
我把这个疑问提给了巴斯克冰他沉默了一阵说:“你总会知道的我也用不着瞒你。gdI刚到这里时对我们还很好直到他们现了那个秘密。”“秘密?”我重复了一次“大时代时阿尔法遭到攻击后三星的居民就都逃到雷隆多上自己炸毁了亚当斯和雷隆多的防御设施藏身在行星地下。我们的爷爷一辈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背叛了主星。”我停了下来疑惑了半天看他不象说笑说:“我怎么都无法理解此事。”“我也一样。”巴斯克冰说:“但他们确实那样做了。gdI知道此事后制定了极为苛刻的《三星土生法》禁止我们的人口增长和随意迁移。这些都是祖宗造下的罪孽可我们到现在还在赎罪。我也想过也许gdI的那些老爷们完全都不记得这回事了只是法律仍然在被忠实的运作着我们的情况得不到任何改善。雷隆多的土生居民完全是被人类遗弃在宇宙边缘的罪民我真希望能有一天可以自由的回到主星或者到别的地方。在这里我都快憋死了。”巴斯克冰没有看到更深层次的原因而我略有所知。我沉默了下来一边随他前进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这些事。gdI虽然接手了三星却一直没有给予过应有的重视。
先人在这里的努力和开创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即使我们在这里已经开始作战、抛洒热血95光年外的主星也只会觉得我们在做应当做的事而已。就算战况进行得更加激烈他们也不会多给予什么物质和精神支持。
不止土生居民包括三星以及三星上的全部军民都是被母星和人类遗弃的人。
我们的命运只有孤独的在这个宇宙尽头漂泊着。想到这里我不由觉得内心悲观失望起来。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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