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刺得我睁开了眼。这里是何年何月何日何地?
容不得我有坠入玄幻世界的妄想产生周遭的人现我醒来都欢欣鼓舞地冲过来把我团团围住。我一时还看不清楚人只听到陈琪得意洋洋的声音:“我说他没事吧?只是夜熬多了晒晒太阳吹吹风睡一觉就好了。”
怎么不能多休息会!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点疲累的感觉然而立即又开始谴责自己的懈怠情绪:这次进军没有带寒寒来她现在说不定已经产子了吧?一切只有靠自己重大事情都得我来决断怎么能够偷懒!于是立即一骨碌坐起来闭着眼问:“我睡了多久?”
“只不过四个多小时罢了不过睡得可沉了。”陈琪弯腰挽住我的胳膊问:“可站得起来么?”
我点了点头让她扶着我站了起来。在站起来的途中我缓缓地睁开了眼。在急剧恢复的视界中我又看到了那个穿着可笑的熊猫条纹病号服的长女子。此时陈琪忽然低声问:“刚才倒下去时喃呢不清地念叨什么五月来着什么意思?”
我撒谎撒惯了的回答这种问题时根本不需考虑只需要嘴皮子反射就行了:“这些天考虑多了有时爱自言自语的。五月前要尽量结束塞拉摩战役有一定困难哪。”然而当真是如此吗?当然不是的。
那个穿着熊猫条纹病号服的女子的容貌竟然与我十五年前的情人长崎五月极其相似!尽管那个女孩当初只有十九岁她的音容相貌早已在我的记忆里淡化无踪但只要再次出现我是绝对不会认不出来的。
此时我忽然觉得要在这种情况下控制住大喊大叫的抓狂冲动可比打赢一次塞拉摩战役难得多了。不过在政界混了十几年也不是整天吃白食的我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装作不清楚状况地模样问:“那个一会怪物一会人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睡觉这段时间我都问得差不多了。”陈琪向熊猫女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竟然是剑士团的团长长崎静唯。真是让人惊讶。她说有很重要的军情得立即向你汇报。”
我的心狠狠地揪紧了往日的许多疑惑现在似乎有了答案但似乎更加乱成一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陈琪在侧不能让她看出什么来。我点点头说:“明白了你们都退下吧。”
虹雷动等卫兵一个个走开了只有陈琪毫无自己也该走开的自觉性。我只得专门特地提醒她这等重大军情暂时还没她的份搞得陈琪很不高兴地摔手走开了大概今晚再不会有好吃地给我了。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陈琪一走我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熊猫女的脸。她对此倒似乎毫无察觉缓步走上前单膝跪下给我行了一个无忌军的最高军礼说:“大将军终于盼到你回来了属下实在是感激涕零。言语不能!”
妈妈的!我立即心头火起冷冷道:“在这里真刀真枪练了一年多不知跟些什么烂人学得如此之坏嘴皮子可练得油光水滑了!”
熊猫女知道洗刷我不成笑了笑站起身来。说:“起码有一半是真心的。地确一直都很怀念你……”
我立即反唇相讥:“我死了吗?需要你怀念?”
熊猫女也火了:“黄而你大老远地跑来是跟我吵架的吗?”
对了好了这才回复到正常的对话气氛了。我笑了笑让她坐到了身边叹道:“有太多问题想问你了简直不知道从何问起。先一个问题罢。我该如何称呼你?”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又不是没见我模样改变过。”熊猫女大惊小怪地说:“你总不会想学虹烂人那样见了我就称呼公主殿下吧?”
我低声说:“你现在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熊猫女号称最鄙视以貌取人者实际上她对自己地相貌问题最最关心立即警觉起来口气都变了:“你何时开始那么关心我的私人问题了?”
竟然避而不答?我心头火起厉声逼问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熊猫女居然冲我火了:“我不知道醒来就是这样了你不喜欢我可以立即变掉。只是你这样以貌取人的家伙又看不惯我的丑样子要变个好看点的总得给我点时间!”
我才不会被她吓倒用压迫式的口气问:“如果我叫你五月呢?”
熊猫女露出了苦苦思索的模样。过了好一会才问:“什么意思?”
“你难道会不知道?那怎么会有那张照片?你跟照片里地人是什么关系?”
熊猫女抬头向天面部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只允许你叫我静唯叫其他的我是不会搭理你的。说到做到。”
我这才现好像追逼得她过紧。让她有些不高兴了只得稍稍退了一步。说:“刚才说的事也不急于一时下来有时间再详细谈。倒是这一年多以来你真的很想我吗?”
静唯冷冷地说:“本来还有些战友之间下属和上司之间的感情和怀念现在都没有了。我不想跟你再多说什么了。”
蜥蜴熊猫女怪异起来当真是不容易收拾得住。那些卫兵虽然散去了却没走远。眼看在这沙滩上跟她扯下去不是办法罢了罢了私事既然谈不下去了就说公事罢。我立即厉声喝道:“剑士团团长静唯上校立即报告一年以来的战况!”
直到中午时分我和静唯才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沙滩。陈琪躺在帐篷里生闷气睡觉没给我做饭我便跑去跟虹雷动等人随便吃了点战斗伙食然后把虹无双请来。虹无双是虹至枫的表妹与虹翔倒是毫无血缘关系。这个身材高挑眉目如画的小姑娘才仅仅二十岁被召入泰严军不过两年已以武勇之名贯于全军。据说她轻松通过了六级神将的考核大概已具备了七级地实力。就个人素质而言。恐怕是这一批泰严军中的佼佼者。我只看了一场她与虹达的比武就开始纳闷:天界为何会盛产那么多模样漂亮但心狠手辣的姑娘呢?真是让人百思不解和扼腕痛惜啊。
我开门见山地说:“五月之前结束塞拉摩战役有信心吗?”
虹无双瞟了我一眼回答说:“大将军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江旭。我们都受他地节制这是你亲口吩咐下来地。”
“眼前形势有变我也不得不插手具体安排一些事。”我沉吟道:“如果必须在五月前结束塞拉摩战役你有何看法?”
“如果能接受把现在的十万大军都化为填满塞拉摩岛表面地尸骸的结果强攻大概也是能奏效的。毕竟我们人多。”虹无双说:“如果仗着人多立即南北夹攻倒不见得是很好的选择。费里亚军一旦知道后路被断一定会狗急跳墙。现在他们装备补给都还不缺只怕在短时间内会使得战斗力反而暴增如果出现那样的情况反而会给我们造成无谓的损失。我觉得最好是继续围困十字路口等待时机。塞拉摩要塞占了下来库尔森地军队已经无处可去。无补给可言我们要能等到他们饿得到处找树皮啃的时候打起来就很轻松了。”
我贼心不死地追问道:“他们什么时候会饿到你想要的那种程度?”
虹无双有些不耐烦一字一句地回答说:“请去江旭。”
江旭那边正与库尔森严重胶着一天一战。头两天战斗相当激烈。到后面则颇有敷衍之意双方都不愿意白白地消耗大量的兵力都在等待对方先支持不下去的一刻到来。不过这么日耗夜耗下去双方的后勤补给能力差异就体现了出来。随着江旭部队作战经验的迅暴涨和库尔森军攻击强度地迅下降人类军队的阵亡数量大大下降受伤的也得到了妥善的护理救治一半以上还能继续作战。而包括库尔森在内的所有费里亚人似乎从来就没有过抢救伤员这个概念。因此它地兵力消耗效率迅过了江旭的军队。对于费里亚不救伤员的习俗我曾专门向长恨天提问它竟然表示不可理解:“那些机器造出来的智力低下的奴隶兵有什么可救治的?造它们又不花我们自己的钱直接向总司令部报上消耗数额要求再造就行了。当然如果是贵族还是会救地。”
可见免费的午餐总是不被人爱惜的哪里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