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子一边眉飞色舞的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似乎比钟素秋这个当事人更加紧张,更加激动,钟素秋此刻倒成了旁人般,继续静静的坐在哪里看着他们。
陶醉靠在柱子上,一边看着花姑子夸张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她却足足说了半个小时,陶醉时而蹙眉,时而笑笑,让人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竟会有这样的事?”
终于,在花姑子滔滔不绝口沫横飞把事情叙述完毕之后,陶醉挑挑眉,扬起眼角似是毫不在意般地说出这句话。
花姑子单纯的以为陶醉的不在乎,是源于他自信满满有把握解决事情而来的反应,于是对钟素秋丢了一个怎么样的眼神,努力的对着陶醉点头如捣蒜。
“哦”陶醉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屋内走,花姑子以为他有办法了,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身后,“那陶哥哥打算怎么解决?”
钟素秋则不像花姑子那般乐观,她依旧静静的坐在亭子里,观察陶醉的一举一动,果然…
陶醉一个转身,看着花姑子,又似在对钟素秋抱歉般:“对不起,此事陶某无能为力!”
“陶哥哥,你怎么这样?”
待钟素秋刚刚起身想说没关系的时候,花姑子竟抢先一步,指责起陶醉来,钟素秋立马走到她跟前,试图制止。
只见陶醉无奈的转过身,低头看着花姑子,很内疚的对她说:“花姑子,我不是万能的,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的,这件事主要还是要看钟姑娘自己。”
钟素秋则不解的看着陶醉,陶醉笑笑,淡然道:“怎么连钟姑娘此时也犯糊涂了?”
接收到两人依旧不解的眼神,陶醉只得苦笑一番,将话挑明了讲。
“其实熊雄为何要和你们钟家结亲,这目的显而易见。”
见到钟素秋理解却又有些尴尬难堪的神色,陶醉直接无视继续说道:“没错,就是因为你们钟家的财势,你想想,熊雄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已经有官做却不满意,还要与你钟家结亲,是为了什么?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
花姑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在心中喃喃,原来是为了钱。
“而钟老爷,大可拒绝,可是为了自己这辈子的心血不付之东流,只得牺牲你,对不对?”
钟素秋则会心一笑,她完全明白了陶醉的意思,陶醉刚刚那番说话并不是要揭自己的伤疤,而是想点明事情的重心,重心不在双方的家长,而是在于…她不由得向陶醉投了一记赞佩的眼光。
花姑子在心中不停的感叹,原来这是一场政治婚姻,可怜的钟素秋,一直以来都以为她是一个无比幸福的人,有父亲的疼爱,有用不完的钱,还有一大堆佣人差遣,实属自己羡慕的米虫生活,可是,看似风光的背后,也有些不为人知的辛酸,而这个麻烦,很难解决。
“既然熊雄不行,钟老爷不能逆他的意,素秋你呢?又不能冒险去毁了钟老爷一生的心血,那么唯一可以反抗的只剩…”
花姑子终于想通陶醉卖的什么关子了,她惊讶的抬头看看陶醉,再看看钟素秋,见对方都带着你知我知的笑意,三人不由得笑了,陶醉还大大的赞美花姑子越来越聪明了,花姑子被他夸得心花怒放,笑意连连,嘴都合不拢了,于是三人便在醉心亭计划‘抗亲’行动…
三日后,整个崂山县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看那个传说中的雄熊之子,据说是一个败家子,整天不务正业,游山玩水,被养的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大家都等着看看他到底是何等的尊容,都等着看笑话呢?
相反,雄熊站在村口,崂山县的牌匾下,无比的期待,笑容满面的,大伙也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自家的孩子再怎么不好,见不得人,那也是自家的孩子,自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