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志远的心都在滴血,心中的痛,比身体上的痛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还不快滚!”一名带头的内保,很会察言观色,察觉到苏倩好似和欧阳志远之间有某种关系,便冲欧阳志远大声呵斥。
欧阳志远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卑微,他一无权二无钱,拿什么和人家赵辉煌斗?
欧阳志远挣扎着爬起来,狠狠看了一眼苏倩,慢慢地挤出看热闹的人群,向外走去。
拖着一身的伤痕,欧阳志远摇摇晃晃浑浑噩噩的走出了依旧热闹的熊猫酒吧,当凌晨的夜风迎面吹佛而来的一刹那,他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场从来都没有过的噩梦。
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让父亲看到,欧阳志远回到了南州市的家里,洗掉一身的灰尘时,看见镜子中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却忽然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但是这种绝望和伤心没有持续多久,他就被一个紧急打来的陌生电话拉回到了现实中:“我是凤鸣县医院,请问你是李桂英的家属吗?”
“我是。”大半夜忽然接到医院的电话,欧阳志远一下子止住了哭声,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里的女人声音一下凌厉了起来,几乎是带着呵斥,“你爸晕倒了,你们家属死哪里去了,快来医院!”
说完就啪一声挂了电话,完全不给欧阳志远再问的机会。
欧阳志远一听父亲欧阳天生晕倒,连忙不管不顾地冲出家,在楼下找了一辆黑车,连夜往凤鸣县医院赶。双亲二老相继生病,担心已经淹没了他在酒吧里所遭受的羞辱,哪里还有心事想别的。回到医院,一番打听,奔向了输液室,索性父亲只是因为连日来守在重症监护室外,没怎么休息,吃饭又吃的很少,引发低血糖和贫血造成晕倒,没什么大碍,输几瓶液就没事了。
欧阳志远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却又因为另一件事而头疼起来,母亲的手术费还差十万,这十万块钱上哪儿去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为了这十万块,他受到了苏倩他们史无前例极其惨无人道的羞辱和打击,颜面扫地,尊严尽失,却到头来不但一分钱没借到,还受到了赵辉煌的暴揍,此时的欧阳志远,感觉已经竭尽全力,还是走到了山穷水尽这一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等父亲睡着后,他一个人来到了住院楼外想喘口气,无尽的压力压得他快要死了。为了想办法凑钱,他几乎是琢磨了一夜,还能去招谁?整整一个晚上,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原本阳光帅气的脸,此时只有疲惫和无助,可是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来。
现在的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听苏倩的,自己在龙山镇负责了五年项目建设和工程管理业务,过手的项目资金最少在五千万以上,只要他愿意,随便抠搜一点出来,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
天亮后一上班,欧阳志远厚着脸皮去办公室找到主治医生,表示希望医院能先给他母亲做手术,手术费先交一半,宽限他几天,剩下的一半等他凑齐了马上交。
“不交齐手术费,就把你母亲拉回家吧!”主治医生抬头眼神有些异样,语气很平淡,却对欧阳志远是个不小的打击。
欧阳志远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讨价还价,“医生,我不是不交手术费,手术你先做,手术费我一定会凑齐的。”
“对不起,我很忙。”医生不想和欧阳志远浪费口舌,直接起身离开。
欧阳志远没想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竟会这么无情,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把什么事都想的太简单了,通过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彻底让他认识到了人形的丑恶和冷酷。
他心灰意冷地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整个人彻底的奔溃了,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脑袋一晕,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