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马路上,早已空空荡荡,雨好像快停了,在这个整座城市本该熟睡的时候,一阵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嘶吼声划破了这般宁静,在通往休斯顿社区的道路上,两辆社安局的车辆以超出道路限速100的速度从莫什那街区奔向休斯顿。
杜兰把驾驶模式切回了手动,因为自动驾驶的速度已经满足不了当下迫切的需求。不到10分钟的路程,那个打伞的男人花了一个多小时走过的路程,他们只花了不到10分钟就赶到了。这让杜兰和李维克都不禁松了一口气,今晚的事情还不至于到失控的地步。今晚结案,明天拿半天假期的美梦,还能继续。
车,停在了黑压压一片的社区外围,这里可以看到所有进出社区的主要入口。
引擎盖上,还冒着一股蒸腾起来的热气。
眼下,这个居民社区的的老旧程度甚至可以说比刚刚的位置更甚,这样的老社区在越是往西区的方向走,可以说是越是常见。
两个人下车后,得到了暂时放松的杜兰再次点着了一根烟。两人走了几步,观察了一遍这片区域,除了偶尔能听见大楼里不时传来十分卖力的声音还有狗叫声外,大部分的房间仅剩下的只有漆黑与寂静。李维克看着杜兰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杜兰把烟头踩在了脚下,ato在这些地方的监控稀稀松松,楼道里的监控几乎就没有数据并轨的,常规的定位手段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杜兰看了眼那早已碾碎的烟头,看来只好使出那个在这种纯钢筋混凝土的老社区十分有效的老办法,也是这些地方居民最深恶痛绝的办法。
从特型运输车上放下来的数十只小型蜘蛛密布在楼道之上,在杜兰的指令下,他们开始根据在莫什那得到的鞋印开始对楼道分层的地毯式搜索。尤其幸运的是,深夜的大雨过后,楼道中留下的鞋印必然是崭新且明显的。
每一只蜘蛛都不会闯入室内,因为这是违法的。但是它们可以在楼道、在天花板上行走,只要有需要的数据,他们甚至会停留在门缝窗沿上监听屋内的动静,然后静静地,静静地采集着它们需要的信息,不管你们是否在屋内做着什么爱做的事。
两人在这个间隙,下载了社区的设计图,以确保楼内没有第二甚至是第三个出口。李维克仍不大放心,于是又绕着整个社区走了一圈。等一切都得到了确认后,也不过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这次杜兰跟李维克两人都感觉比上一个十分钟要漫长了许多。
终于,蜘蛛回传了信息,7楼的一个房间,一个只隐约听到视频节目发出声音的房间。
现场的鞋印与楼道的鞋印匹配上了。这情理之内,意料之外的结果,让杜兰内心笑开了花。
这该死的家伙,终于让老子逮到你了!他不由得从心里狠狠地暗骂了一句。
可这么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心大啊,杀了四个人,安心回家看节目?杜兰心里略过了一丝的不安,毕竟,四轨的信息不对称的事,还没有结果。
但他还是根据经验迅速地做出了部署,两人也检查了一遍手中的枪械。
这是李维克第一次参与办案并抓捕,与他想象中的第一次有很大出入。
不是应该轻轻松松把人带走就完事了吗?为什么要拿上枪呢?没事的,没事的,这只是个案。
对于没有思考过犯罪的李维克而言,他的内心是莫名紧张的,现在只不过是,杜兰让他干嘛,他就干嘛罢了。
这时候,杜兰叫住了李维克。
“这家伙不是普通的罪犯,我担心等下还要出什么幺蛾子,万一他真的是四轨正常的人,特钢a是没法直接击毙的。凌晨三点我们还敲门肯定是不正常的,等会儿,让特钢a撞门进去,迅速从正面抓人,如果他反抗或是逃走,我会堵在后面,你最后看着各个入口。我上去后,你让警备drone堵在大楼门口,由你在这里进行调配监视随时接应。”杜兰分配好相互待会的工作。
击毙?击毙是怎么回事?李维克思考了一下,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要不,咱们再喊点增援?”今晚的事情,起初超乎了两人的预料,但这么一路跟过来,现在的抓捕又有点意外的顺利,李维克隐隐约约还是觉得事情有蹊跷,尤其是四轨对不上就抓人这个事情,到底合不合规矩还不好说。
“放屁!两名保安官,两台军用,十多个警备drone都搞不定一个人,回去不被笑死了。”杜兰一边语速飞快地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两人身前那十多台机械设备,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杜兰看出了李维克的恐惧与担忧,可如果当下自己也害怕了,那才是真是完蛋了。况且,对方只有一个人。于是,他不想再跟李维克啰嗦些什么,他大步流星地迈出了脚步,速战速决就是他当下最想要的。
“队长,多加小心”李维克还是在背后叮嘱了一句。
“放心,还轮不到菜鸟担心,你学着点吧。”杜兰回过头笑了笑。哪怕是强打的微笑,他也是有作为一个老干员的尊严的,他不再废话,跟着两台特钢a身后开始安静迅速地向楼上走去。
要一口气跑7楼,以杜兰的体力,实在是吃不消的。
特钢a踩在楼道上,发出有节奏而低沉的声音,这种低沉的声音把个别失眠的人的好奇心勾引了起来,有的居民伸出半个脑袋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被特钢a的红点扫过后,立马把头缩了回去,一切又回归到平静之中。
等一切部署完毕,两台特钢a已经站到了目标的门前。要是比机器人站的更前,那不叫正面刚,那叫正面送,杜兰虽然自告奋勇上来,可也不傻。只见他大半个身子藏进了楼梯口,用标准的战术动作把枪护在前胸,用力压制着不断上喘,调整自己的呼吸,说起来,他也忘记上次做这个战术动作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特钢a回传了在门外用热感探测到的信息,的确有人坐在屋子中央,而且只有一个人。
在杜兰的心里,他此时已经胜券在握。
一颗颗小小的汗珠划过杜兰的脸颊,也不知道是因为爬楼梯还是因为这种久违的抓捕临场感带来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