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古时代
南詹部洲,广袤无边,沃野千里,幅员辽阔,物产丰盈无所不有。
南屿有一佛国,名曰吠陀。释禅立言,发扬壮大,兴盛繁荣,传承千年有余。
此时,在金碧辉煌吠陀国皇宫内,有一身穿淡金色绣袍的尊贵少年,正在场地上操练。
他的身躯挺立,宛若一杆标枪,稳稳地扎在了地面之上,两脚扎实,呈现外向八字状,倒是颇为的奇异。
此少年正是吠陀国三十三任王世子,李悉达。
他的表情肃穆,神色浚然,额头汗液慢慢泌出,身形恍若一匹骏马,稳如泰山,可若是仔细看则可发现他的身躯在轻微的颤抖。
倏尔,他的臂膀猛的一抖,像是抽动的皮鞭,啪哒!斗大的汗珠不住地洒落在外面,就像是抖筛子一样。
这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李悉达缓缓抬头,竟是毫不避让地紧盯着烈阳,灿烈如星辰的眸子,仿佛有千万颗闪耀的明星,在一起熠熠生辉。
“晌午已到,晨练可以结束了”
说着,他的身躯猛的一动,恍若爆射而出的强弓弩箭,刹那间翻腾跃起,而后稳稳地踏在地面上,咚!扬起了阵阵粉尘
“我的基础五式,经过这些日子的操练,总算是有些成果了”李悉达欣喜道。
嗖!
就在这时,一道锋利的寒芒,似是穿破空气的阻碍,朝着他的后颈直直飚射而来。
危机!
来自第六感直觉的感应,这是有偷袭!
李悉达凛然一顿,身躯微微一滞。恍若是飞奔的箭矢,似穿透了虚空大气,愈来愈快,越来越近,猝起突然,眼看就要穿刺他的脖颈
呲呲呲!!
下一刻,他猛的回头,一只手凭空伸出,刹那间夹住了飞奔的利矢。而那箭矢离他脖颈,却仅仅只有一指。
咔嚓!
他微微一掰,发出清脆的响声,箭矢顿时断裂了开来。瞅眼一看,上面烙了个“臻”字,烫金色泽,上面隐隐有黑色的液体滴落
这是柄毒箭!
这是谁心思竟如此歹毒,要致他于死地。他越想越是气闷,这到底是谁下的手,况且如此歹毒。若是让我遇到,定不轻饶!
这时,周遭突然暗了下来,天空中本是晴空万里,却被一大片阴翳所遮盖,传来了乌鸟刺耳的悲鸣,还有阵阵钟声回荡。
他猛然抬头看向天边,心中升腾起不安之感。这时耳畔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嗓调,充斥着急切情绪:“殿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一个身着红纹癸衫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头配着高冠长髻,身绣点点流云异彩,脚步微微有些踉跄,此时满脸的褶子,被焦急的神色撑开了一片,看着李悉达的眼神恭卑中还隐隐夹杂着些许心疼
“呼察伴伴,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李悉达询问道
“王上他……”
“是不是我父王出事了!?”他一听到,不由瞪大了眼睛,询问道。
太监呼察本身就有点哆嗦,此时又被李希达的大声吓得一哆嗦。
“王上……驾崩了!”他嘴唇蠕动了下,还是说出了口。
听到这话,李悉达浑身打了个霹雳,如遭雷击。
“……这怎么可能!呼察伴伴,你确定这是真的?”他不甘心又问了一遍。
“真的”太监呼察神情悲恸道。
“这怎么可能,父王他龙体安康,怎么会突然崩殂……”
“不!”他状若疯狂,大声吼了一声:“我不信!”
他陡然大吼,整个人如疯了一般朝宫内走去。
“不对!……不可能!父王龙威齐天,这不可能的”
“你们都在骗我!”
“对,你们一定都在骗我!”
“啊!!”
他发狂似的大吼着,脸颊脖子整个红成了一片,条条青筋暴起,无数的热气在往外散,这是武者愤怒到极点,劲气外放的现象。
随着他快步走过,腿脚摆动间简直如疾风掠火,周围的景物在快速的穿梭。
随着他最后一个脚步踏在了石阶上,发出了咚!的沉闷的响声,他不安的心也随之狂跳起来,忽急忽缓,忽近忽远,就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
望着眼前那宏大巍峨的宫殿,其上烙刻着三个大字“元鼎殿”,笔力遒劲,力透纸背。李悉达不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在殿门上轻轻一推。
吱呀!
那汉白玉粉饰着的,古朴风尚的大门,带着斑斑锈迹门橼,缓缓地打开了。
他当即踏步进入
“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
一旁的守护侍卫,看到李悉达的到来,纷纷顿足垂手,恭敬行礼。
而此刻他全然没有心情,去在意那些人,只有一颗心全在他父王那里。
当下,他一眼扫视,就看到了那躺在金撵软塌上的中年男人。他面白少须,模样英武却也掩饰不住他浓重的皱纹,和深深的疲惫。他的面色发白,唇无血色,隐隐发黑,胸口早已没了起伏,鼻息间没了呼吸,显然已然离世。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父王!”李悉达再也忍不住,一声抽泣的呐喊,噗通一声跪在金撵前。
“父王……呜呜,父王你快醒醒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的眼泪却不住的流下,像是决堤的河坝。当是涕泗横流,伤心到了极点。
从小便没了母亲的他,如今又没了父亲,这让他孤处,哪怕是拥有整个吠陀那又如何?
也不知何时,李悉达的身后出现了一群大臣,他们穿着佛家服侍,却又有尊贵之气,隐隐有官威体现。
“殿下,先王既逝,望节哀啊!”群臣俯身拱手道。
他回头,望向了身后的这批人,有熟悉也有陌生,不过他已全然无顾。
他缓缓起身,站了起来,脸上有着泪痕,缓缓吐出几字:“我父王是如何死的?”
旋即看向旁边一位身着红袍的中年男子,他面色稍黑,蓄有胡须,看起来倒是颇为朴实,望着李希达,俨然一副慈爱的神色。他正是国舅鹈鹕保机,李希达的舅舅。
“王上早已病重垂危,时日一长,久治不愈,这就……”国舅鹈鹕保机神色悲戚地说道。
“我吠陀圣国地大物博,无所不有,怎么会治不好父王的病?”李悉达有些不相信。
国舅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