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悉达怎么也不肯相信。
这…是一个人吗?
先前的腹诽祖咒,现在全然化作了惊讶与呆滞。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嫠天老祖,正单手举着青铜镜细细把玩的场景,怔怔地出神,此时内心却在嘶吼,发出难以置信地惊骇之音。
“怎么可能?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他此刻神情无比的肃穆,紧张与哑然,心底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紫云老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从脾性气息等方面完完全全的不同,甚至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且望那紫云老祖性格虽也阴狠但偏与狡猾,这同在一具身体的嫠天老祖呢,色厉内荏下气息霸道狠辣,且强悍无匹,这分明就是两个人嘛!
“你…究竟是谁?”
李悉达惊骇欲绝,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青铜镜不是天生是他的克制,一照到就被灼烧,浑身会冒青烟吗?
“吾先前不已说过……吾乃嫠天老祖吗?”
嫠天老祖鼻腔一哼,传来之声,他面目虽没较大变化,可眼眸之中的镬铄之光,却是接连闪动,深邃青幽的眼眶下,薄薄的两片缓缓地轻抿,勾勒出一个弧度,俨然一副阴森可怖之貌。
但见此时,他手持着流银辉锁缠绕而成的青铜古镜把,幽幽的眼神,紧盯着早已显现不出波澜的镜面,陷入深思,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眼中精光一闪,口中呢喃有语。
“此镜深古奇秘,煞气内隐,神力环绕,自有一股神秘之力无形间……忻射!”
嫠天老祖目泛幽光,神情诡秘,不动声色处,一抹难掩的精芒闪瞬即逝,霎时间自有一种神异之色逼射而出。
“这莫非……是…天魔镜!”
一道悄然未逝的话语,自口中传出的刹那,便已悠悠传荡,顿时一道惊骇到颤然的神情,骤然浮现在他布满褶皱的脸庞上,可见他此刻的震惊,已经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
这话,倒是分毫不差的全数进了李悉达的耳朵里了,当听到“天魔镜”这三字时,他也纳闷了,一会儿是“太初镜”,一会儿又变成了“天魔镜”,这其中缘由与来龙去脉,让他琢磨不清。
天魔镜……
李悉达嘴里,缓缓吐出这三个,既陌生又晦涩的字眼,这字眼篆文仿佛不是近代,一如远古时期的古老文字,刻录着往日的辉煌与峥嵘。
“这不是太初镜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了天魔镜?”
他终于是忍耐不住,此时说出内心的询问,希冀可以得到解答。终于这时,李悉达的疑问,传达进嫠天老祖的耳中时,情况……
嫠天老祖面色如常,眼神镬铄下,瞳孔的光泽闪烁了些许光泽,片刻后,他的神情终于变了,那褶皱长脸挎拉着皮肤,表情变得有些诡秘,轻撇嘴角,微微一笑,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
“太初镜……真是有趣。”他嘴唇一咧轻启唇齿,“老夫纵横西牛贺洲这么多年,见识到的宝贝不少,可就是没听说过太初镜这等宝贝。”
其言辞平缓且犀利,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的嘲讽意味,在他看来这仿佛是个好笑的问题,看李悉达的眼神都变了,那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冒!
“莫非你认为老夫沉睡多年,不问世事……”他的面目变得冷冽森然,凶相毕露,“就可以被你戏弄,人尽可欺吗?!”
突然这时,一股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吹拂而来,却在霎那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剑,空中铿锵作鸣,疾驰破空而过。
哧~李悉达瞳孔一缩,当即转身,速度是颇为迅捷,但得停下后,他蓦然回首,脸上多了一道血痕,微风掠过,鲜红的色泽溢出,宛若河流般流淌而下。
嘶……
李悉达倒吸了口凉气,浑身便是猛地一颤,宛若筛糠般抖动而出,噼里啪啦作响,宛如油锅爆炒豆子,发出了震耳的砰乓声,稍作调整,他的筋骨自行运转,调节气血,脸上的苍白随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红晕,他仿佛是在调动筋骨肌肉,在抵消音裂的冲击力。
“呵,筋骨齐鸣……”嫠天老祖口中喃喃,好似神往,“看来你已经进入到了体修的境界,只是万载年前,体修就已没落……如今是术法的天下,你。
……注定没有未来。”
他眼中的迷茫神往之色逝去,瞳孔中的精芒却是越发炽盛,星星点点的针状物,恍若彗星之间的撞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纵横天下的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