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城墙上
糜如勋披坚执锐,剑眉星目,一袭甲胄凛然生风,胸前虎贲锁子甲,乃先前李悉达从穆林戎臻处缴获。但见他如一杆标枪挺立当场,虎目龙眼湛射一道精光,若君王般审视着城中之况,可他的神情却并不轻松,他的眉头不自觉的微蹙,淡淡的愁绪笼罩眉梢。
而他左右是两位英气少年,皆甲胄缠身,刀剑相配,他们正是李悉达和糜如绘常。大战在即,他们皆一致要求参军入伍,而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事,为了保卫王都,糜如勋也便同意了二人的请求。
“父亲大人,城中工事皆已按照命令有序进行中。”糜如绘常抱拳躬身,前身呈秉道。
糜如勋点了点头,道:“工事进程已至多少?”
“不过十之五六……”糜如绘常当即道。
糜如勋皱眉,声言道:“工事进程还是太慢,我们要赶在明日一早摩揭陀发动总攻之前完成任务。”
李悉达与糜如绘常相视一眼,二人皆知战事严峻,刻不容缓。
糜如绘常道了声是,徐徐退去。
“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糜如勋心情沉重,眉头紧锁,“此乃吾吠陀千古未有之大劫。”
“非也,糜如大将军是我吠陀的精神领袖,必将引领我吠陀取得最终的胜利。”李悉达此刻搭话,“再者,现在举国上下戮心同德,同仇敌忾,军民拧成了一股绳,这未尝不是好事一桩?”
闻言,糜如勋似有触动,顺着李悉达的指引,望向城中……
此时,日暮垂照之下,落阳的余晖洒下金色的麦波,煦日和风轻轻扶摇,卷动的红旗翻起褶皱,战鼓风雷交织,传来肃杀之气。
吠陀城中戒备森严,百姓们有条不紊且井然有序,不断修筑工事,以图加固防御,阻隔敌寇。
而将士更是不懈于内,忘身于外,神兵营更是轮班换守,巡逻监察,一旦发现行踪可疑的外来者,皆为之格杀勿论,哪怕是布衣百姓也是身披执锐,定期操练,这是真正达到了全城皆兵的程度。
“全城戒严!!”
“大将军下令——全城宵禁,不得进出王都,但有违抗命令者,格杀勿论!”
城防守将驾驭骏马,奔驰在王都长街,不断出声叱令。
听闻到守将传达来的命令,例行公事的卫兵和城中百姓脸上的神色愈发凝重,而手头的活计却是愈加严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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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灞江,摩揭陀驻军处
一顶庞然的军帐滹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那正是摩揭陀三军元帅邬斯通的营帐,虽装饰简易却尽显尊荣,尽管行军仓促,然也讲究用度,这是摩揭陀贵族奢侈生活的一贯作风。
邬斯通身形高大,魁梧不凡,穿著着一袭灰褐色的戎装,纵端坐在高席上,胸口仍高高隆起了如岩石般的肌肉。此时他正听候着探子传来的军情。
“高筑台,固城池……”邬斯通嘴角上扬,嘴角带着轻蔑,“以为这样就可以抵御我摩揭陀圣国的大军?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