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悉达未再说任何话,便是一步跨过门槛,向着大农司府邸内厅走去。
既做到此刻,李悉达便决定不再低调,欲要查明真相,便要高调下去。
“大农司在何处,还望出来一见?”他的声音朗朗传荡在内院之中。
而他的声音在传出之时,内厅却是明显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似是人说话时的低语。
不多时,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内厅缓缓走出。
“你是何人?”那肥胖的中年男人目光紧盯着李悉达,生怕其会突然发难。
李悉达保持缄默。
“你为何要来我府邸?究竟有何企图?”中年男人接连抛出疑问。
“你就是主掌租粮之利的大农司——田郁光?”李悉达以问对问,更是答非所问,“看来是你贪污了这些年的地租税收,私吞了从地方收上来的粮草。”
“你这是何意?”田郁光有些惊愕,也仅是短暂的失态,很快就反应过来,并失口否认道:“一派胡言!你是从何处听闻我私吞粮草的?”
“从市井听来皆做不得数,这当然是我推测而来。”李悉达淡然回复。
“荒唐!诬陷于我对你有何好处?!”田郁光厉声喝责道。
“于我个人干系不大,可却关系到吠陀的前程和命运。”李悉达说起话来大义凛然。
“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你当你是谁?”说到此处,田郁光突然反应过来,“你到底是谁?!”
这田郁光倒也不是寻常庸人,以他的见识和眼界自然能感受到来自李悉达身上的尊贵与不凡,能轻描淡写说出这番话,且闯入戒备森严的大农司府邸如入无人之境的人岂会是常人?
“你当真不认得我?”李悉达淡然开口。
“你……”田郁光仔细看了李悉达的面孔,这一看不得了,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王…王子殿下!”
“算你有点眼力见。”李悉达居高临下,却并不享受这种感觉。他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他之事迹在毗迦罗卫广泛流传,所以他的画像也为多数官吏辩识。
不过他心中仍有疑问,这田郁光当真才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殿下万福金安!”田郁光当即跪地叩首,道:“罪臣不慎冒犯殿下,望殿下恕罪……”
“不知者无罪。”李悉达说道。
田郁光当即就要站起身来,却被李悉达下一句话惊的再次趴下。
“我让你站起来了吗?”李悉达的声音冷酷犹如九幽。
“殿下不是说不知者无罪吗?”田郁光仰视李悉达,有理有据道。
“此话不假。”李悉达当即话锋一转,道:“可你当真不知吗!?”
“殿下您这是何意?”田郁光面露不解。
“还再装,真当本王子稚嫩易欺?!”李悉达脸色终于阴了下来。
田郁光心知再也装不下去了,便再次俯首跪倒,长呼求饶:“罪臣有罪,望殿下饶命!!”
“欲让我饶你的命,且看看你诚意如何。”李悉达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物,正是领军虎符。
看到此物,田郁光顿时头也不敢抬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