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高台,郭孝恪带着贺逞玉,长孙丹恳等人丑讨丫杨对干郭孝恪,杨广倒是不吝赞美之辞,不过郭孝恪自己却并没有多少喜意,因为杨广不过是借他在讥讽卫玄等一干在辽东城下无所建树的卫府大将罢了。他甚至能感觉到于仲文他们迁怒的目光。
裴世矩一直都在注意着郭孝恪,不过现在他是越来越摸不透郭孝恪心中在想什么,杨广对他的褒赏更多是让他和卫玄等人的关系变得更差,可是他却看不出郭孝恪脸上有任何不满的神情,要么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不世枭雄,要么就是根本没有在意卫玄这些宿将,裴世矩心中猜测着。不过他更倾向于前一种判断。
“末将谢皇上隆恩。”对于正式获封冠军侯这个爵位,郭孝恪心中还是欢喜,毕竟耸去病是他最为崇敬的名将之一,不过杨广将这冠军侯的爵位赐给自己,也未尝没有别的心思,和他结下死仇的柴绍,其祖便是冠军侯的爵位,这消息若是传回太原。恐怕柴绍会更加恨他入。
高台上的文武百官对于冠军侯这个名头大过实际的爵位,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反正他们如今在意的是绝不能让郭孝恪获得更高的官职,比如卫府大将。
“杨广的权谋之道,却是一点也没落下。”在封了郭孝恪的冠军侯爵位后。杨广又让宇文述以带罪之身暂掌右翼第一军,这让杨玄感身边的李密不由心中暗道,杨广在心里面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尽管他这些年日渐骄横,宠信虞世基,裴世矩等人,可他却从不曾失去对朝局的掌控。
想到这次征辽之战胜或败所能引的后果。李密忽然觉得自己第一次失去了过去的那种自信,郭孝恪两月间攻陷城池十七座,让他都无法再确定这次征辽之战的最终结局。
就在李密愣的时候,杨广已经离开了高台,而文武百官们也都散去了,“法主,你在想什么?”杨玄感看向了神情有些恍惚的李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密这种样子。
“杨兄,恐怕这次征辽之战,杨广未必会输啊?”李密抬起了头,看着杨玄感,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要是杨广打赢了这次征辽之战,国内那涌动的暗流或许会平息下去。
“是因为那个郭孝恪吗?”杨玄感看着李密,却是摇头道,“卫玄,于仲文他们打不下这辽东城,他也一样打不下。”
“或许是我多虑了。”李密见杨玄感如此说,却是庄了一声,辽东城城高墙厚,兵力之多也不是其他辽东各城所能相比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辽东城的守将不是等闲之辈,能让卫玄,于仲文这些用兵老辣的军中宿将寸功未建,郭孝恪也不见得能打下辽东城。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跟在宇文述身后,却是暗自惊讶于老父那先见之明,“你们记住,皇上心里其实是谁也不相信的,姓郭的小子功劳立的越大,便离死期越近。”走下高台后。宇文述却是朝两个儿子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姓郭的小子立功立得越大越好。”
“父亲。可我看皇上对他宠信有加,又怎么会?”宇文化及仍是不太明白宇文述的意思,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去帮郭孝恪立功。
“那姓郭的小子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立下了这么大功劳,冠军侯。要不是朝中关陇世族的那些人不肯松口。恐怕他已经跟我平起平坐了。如今是因为征辽事大,皇上才如此重用他,可等征辽完了呢,一个二十多岁的卫府大将,又极得军心,而且用兵如神,换了你们是皇上,心里会放心吗?”宇文述看着宇文化及,却是冷声说道,“你们可别忘了。当初卫王是怎么死的
卫王杨爽是大隋开国后的军神,三次率军北伐突厥,都是大胜而归,是当时公认的第一名将,在军中更是士兵心目中的军神,可就是这位战场上勇猛无双的卫王,却是正当盛年的时候得了恶疾,文皇帝杨坚派巫师为其驱鬼,结果却连夜暴毙身亡,虽然公之于天下是说卫王是病故的。可是宇文述却如何不知道是杨坚忌惮这个。异母兄弟的战功,才派人暗中做了手脚,在他眼中,杨广和杨坚这两父子是一路人,而且杨广更多变善猜,这郭孝恪眼下虽是风光,可终究长久不了。
“父亲果然深谋远虑,孩儿不及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听了宇文述的话后。都是连声道,现在他们忽然觉得父弈先前打了败仗也不是什么坏事。
“今天晚上,麦铁杖给姓郭的小子摆庆功宴,你们两个代为父去一趟,不要和妍那的小子闹太僵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好文边公“心忍的老狐狸,他老了之后人们都笑他变得胆小怯懦,却不知他的真意只是韬光养晦罢了,他宁愿做他人眼中只会讨好杨广的佞臣,也不会去当郭孝恪这种军神。
“冠军侯,嘿嘿,那位大汉冠军侯,可是二十三岁便暴毙了口”宇文述想到郭孝恪那名头甚为响亮的爵位,却是冷笑了起来,而他身旁的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听到他的话,也都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