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请大帅进来周法尚沉声答道,接着收起了桌上的公文,他知道来护儿一直对自己有愧。要说他不恨来护儿连累自己。那是假的,可是看到来护儿这三年里苍老的厉害,他也放下了心中的那份怨恨。
不过异刻,来护儿便带着来整进了周法尚的帅帐,看着气质和当初迥异的来整,周法尚有些惊讶了起来。但是随即他就平静了下来只是让亲兵上了茶以后,挥退了一众亲兵。
“周老弟,当年是我对不住你,还请周老弟”见周法尚挥退亲兵。帐中只剩自己三人,来护儿却是上前一步,便朝周法尚拜倒。
“大帅,你这是做什么?。看到来护儿带着来整要跪下,周法尚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一把扶住了来护儿,可是来整还是跪在了地上道。“周世叔,当年是父帅和我连累了您,还请您原谅。”来整说话间。却是重重地磕头在地。
“你们这又是何苦?”周法尚看着在跪在地上的来整,长叹了一声。然后让来护儿和起来的来整坐下了。
“六郎你此来,是奉了汉王之命而来吧?”等来整坐下,周法尚贮道。来整在北府军中也是有名有姓的大将,更是辽东水师的主帅。
“不错,周世叔,六郎此来,正是奉了王爷之命,请周世叔为辽东水师主帅来整面不改色地说道,他来时王爷并没有许过这一条,可是他知道要让周法尚动心,就耍有足够的筹码,他并不在乎自己辽东水师主帅的位子。
来护儿看着一脸坦然的来整。也不由感叹这个儿子真是有出息了,他亦是在一旁道,“周老弟,当今天下。若论水战,舍你其谁,汉王天命所归,又求要若渴,周老弟他日为辽东水师主帅,天下一统,老弟必然青史留名。”
周法尚沉默了下来,来整和来护儿的话让他动心了,辽东水师主帅。足可见汉王的诚意,而来护儿那句天下一统,老弟必然青史留名,更让他无法忽略掉,北方若要统一天下,攻打江南时,必然需要水师之力,要是汉王最后取了天下。作为水师主帅,他绝对可以建立自己一直所向往的功业。
看着周法尚坐在那里,脸色不停地变换。来整心里也是紧张得很。如果周法尚拒绝投靠王爷,他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大帅,我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周法尚抬起头朝来护儿和来整说道,来整带来的消息固然好。也足以让他动心,但是周法尚依然下不了决心。
来护儿和来整离开了,一离开周法尚的帅营,父子两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周法尚犹豫难决,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张仲坚肯定派人来过了来护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虽然自觉愧对周法尚,可一旦关系到自家的身家基业,他也只有做好除去周法尚的打算。
“父帅。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三天,三天之内,周法尚没有给我们答复,我们便直接北上,临走之前焚毁水师大营和船坞来整亦是点了点头,他们如今已经把底牌亮了出来,必须要战决。
江都城内,杨侗登基时,率先上表表忠的张仲坚愕到了江都留守的官职,虽然没有了历史杨广下江都之举,使得江都不如历史上那般繁华,但仍旧是江南重镇和富庶之地。
张仲坚如今实际上拥有整个江南地区最庞大的武装力量,虽然手下士兵大多都是新招募的青壮,可是三年时间下来,也足够他练出一支颇为精锐的军队,至少在江南,那些割据势力手下的贼军根本没得比。之所以一直放任,徐圆朗,沈法兴,李子通之流割据地方,只是张仲坚故意为之,用来养贼自重罢了。而他也确实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江都行宫内,张仲坚看着到齐的几个手下心腹和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沈法兴还有李子通道,“江南水师大营,昨日来了不之客,进了来护儿的帅帐,密谈了很久,后来又去了周法尚营中,你们怎么看?。
沈法兴和李子通都是江南本地的豪族。起兵以后,其实数次都是为张仲坚所败,但是每次最后张仲坚都放了他们一马,实际上两人各自号称拥兵十万,但却是连万人都没有,李密入主洛阳之后,张仲坚只是派说客前往,两人便投靠了张仲坚,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张仲坚的对手,既然如此还不如识相点。主动投靠张仲坚。
“主公,来护儿当年平壤惨败,差点为杨广盛怒之下所斩,当时是郭孝恪出面保下了他,他的儿子亦在郭孝恪麾下,这一次他营中来人。必是郭孝恪所派。”杜伏威如今是张仲坚手下头号心腹兼谋主,因此第一个说道。
在座众人中,辅公佑,沈法兴。李子通等人都是地方豪强,也是眼光不差,听杜伏威一说,便全都明白了过来,这是郭孝恪在打江南水师的主意。
“郭孝恪此人,深谋远虑,恐怕他当年早就算到了有今日。”张仲坚冷冷开口道,任谁知道原本是自己囊中之物的东西早就被人打上了主意,心情都不好太好。
从一开始,张仲坚就把郭孝恪当成了最大的敌人,当他在江南小心翼翼地经营势力的时候,郭孝恪已经各震天下,他却仍要因为顾忌鱼具罗。而不得不收敛爪牙,直到杨广死后。天下巨变,鱼具罗离开北上,他才敢放开手脚,这其中的心思变化不足为外人道。
见张仲坚言语间颇有杨广之死也是郭孝恪所操纵,沈法兴等人都是心惊不已,只有杜伏威却是一笑道。“主公,如今北方三强鼎足而立。数年内恐怕轻易不得分出胜负。如今正是主公吞并江南的好时机,绝不可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