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阳米下,被白雪覆蔫的草原白茫茫,刺得人眼师洲帜,被身后薛延陀部骑兵追上的汪达忍不住咒骂起来,不过这时候他已经顾不的其他,只是回头带着手下的人和那些追上的薛延陀部的前锋骑兵绞杀在了起来。
这些干着人贩子勾当的仆从军士兵。虽然从组织上来说,对李靖这样的兵法大家来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这也是对北府军这样军纪森严,个人武力强悍的军队而言,光论身手,汪达和他手下的那些士兵并不算差。
至少现在他们就和薛延陀部的前锋骑兵杀了个旗鼓相当,大片大片飞舞的雪尘扬起,是弯刀对碰的声音,以及嘶哑的怒吼声和飞溅的血光以及倒下的尸体。
看着不远处越来越近的薛延陀大部骑兵,汪达心里越急躁起来,要是北府军的军爷们再不过来。恐怕他们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这时,夷男已是舔着有些干涸的嘴唇,脸上露出了凶残的笑容,让手下的骑兵从两侧包抄,开始挤压这些胆大包天的马贼的作战空间。
“把那个马贼头子留给我,我要用他的头骨做酒杯。”夷男大声喝着,目光落在了战场中央里挥刀最狠的汪达,一脸的兴奋。
远处一处矮坡上,看着被薛延陀部骑兵围困起来的那些仆从军,居然被合围后不断地给压缩着,眼看就要全线崩溃,迎来一场屠杀,站在李靖身边的裴元庆不由道,“大人。再不动手,汪达他们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我知道李靖淡淡地点了点头,他心里并不喜欢这些凶残的人贩子,不过是出塞时需要这么一伙人在帐下听用,他们一路过来,所遇到的部落,人畜不留,那是因为不能走漏了消息,他才默许那些人贩子为所欲为,但是如今这薛延陀部。再不能用那种手段,免得这些人贩子到时干的太过火,反倒激起草原各部的公愤,就对王爷的大业不好了。
李靖正是打了主意,要借薛延陀部的刀除去些汪达他们的人手,眼见得两千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千人还在咬牙苦苦抵抗,李靖终于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汪达还算是个不错的人才,做事情也算懂得进退,更何况他儿子还在军中,若是让他死了,脸面上不怎么好看。
听到李靖命令,裴元庆连忙抢过身旁亲兵的号角,鼓足力气吹了起来。刹那间刺破云霄的悠长角声便响了起来。听到这角声,被死死围住的汪达和身边的士兵都是精神一振,这是北府军和他们约好的联络暗号,援军马上就会到。
“都给我挺住,挺住,北府军的军爷们马上就到了……汪达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了起来,脸上欢喜的神情溢于言表,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被当成炮灰给抛弃了,但是现在却峰回路转,他不用死了。
不远处的夷男听到那远处的号角声,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小瞧了这伙马贼,还有同党在附近埋伏。朝左右大喊道,“重整队列,准备迎敌他们虽然包围了这伙丐贼,可是队形也早就乱了,要是现在突然杀出一伙骑兵来,没有阵形可言的他们恐怕会给打得很惨。
人吼马嘶,薛延陀部的骑兵们开始匆忙地调整起队伍来,不过刚才他们为了在夷男这个小可汗面前抢功。一窝蜂地争先恐后地压上进攻,那队形岂是轻易可变回来的。
不过更让薛延陀部惊恐的事情生了,他们脚下的雪地忽地裂开了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口,或者在他们身边,或者在他们不远处,但是无一例外带给他们的只有死亡。
从事先挖好的地坑里杀出的北府军老兵虽然个个都脸色有些青,但是眼神却凶狠嗜血,手里的刀就像野兽的牙齿一样疯狂地砍向那些不知所措的薛延陀部的骑兵。
看着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北府军士兵,就连汪达也看呆了,他万万想不到这些北府军士兵竟能这般坚忍。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那些挖出的雪坑里埋伏了多久,就算是草原上那些最能吃苦的野人部落,也做不到这般。
“杀啊。”汪达身边,那些仆从军士兵疯子般吼叫了起来,泄着心中的情绪。夷男身周亦是冒出了十几个北府军的士兵,他们就像是突然出现的鬼魂一样,夷男从来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士兵,十几个人面对他身边近百的亲兵,竟然毫不犹豫地朝他杀了过来,他们中那些执斧的,第一时间便砍断了马脚,身后拿刀的人上前就是一刀,配合得天衣无缝,就好象杀人机器一样。
战场外,扬起了数道雪尘扬起的雪潮,快靠近战场时猛地拉了开来。赫然是徐世绩亲自带领的骑兵队伍。瞬间便形成了圆阵包围向了被埋伏的伏兵割裂成一块一块的薛延陀人。
徐世绩看着阵脚大乱,根本形不成有效抵抗的耸延陀人,却是佩服李靖的战术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肝茁雪坑,事井藏在雪地甲,有谁能想到还能众样安排伏舆,小也亏得北府军士兵个个强悍,而且军纪森严,他们来的一路上又弄到了不少羊皮褥子,这才得以实施这个战术。
现在徐世绩算是明白为什么李靖一路上一直严格地控制士兵饮酒,原来他早就想到了这个战术,才那么做。
徐世绩带领的骑兵就像刚才薛延陀人压迫汪达他们一样缩小小了包围圈。不过比起薛延陀人,这些北府军的职业军人更加可怕,杀戮的效率也更加高。
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格外刺眼的北府军黑色旗幡终于让薛延陀人知道他们究竟遇到了怎么样的敌人,夷男咬牙切齿地怒骂着,部落里才刚网商量着是不是要和那关中的李渊结盟。转眼间北府军就杀到了家门口,如何不叫他心中又惊又惧。
北府军的进攻猛烈而刻悍,虽然薛延陀人都是天生的骑兵,可是面对眼前这支全是由北府军里最强悍的老兵组成的军队,他们就像无力的孩童一样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是不断地被压缩败退,然后给斩杀。
夷男仗着自己勇力,却是试图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他的挣扎很快就引起了裴元庆的注意,这个北府军里能排进前无的猛将提着一柄陌刀杀向了夷男,这专门为他打造的陌刀份量虽没有他原先使用的大锤趁手。但也是相当可怕的杀人兵器。
凡是遇到裴元庆的薛延陀骑兵没有一人能禁受得住裴元庆神力挥舞下的陌刀刀锋,每个人都是毫无悬念地被一刀两断,场面血腥,吓得无人敢和裴元庆对阵,被裴元庆如入无人之境般杀到了夷男面前。
就算从小自负勇力,生性好勇斗狠的夷男面对裴元庆这等如同怪物般不可以人力抵挡的猛将,原本挂在嘴上的什么勇士该如何如何全都不见了踪影,他甚至生不出和裴元庆动手的勇气就直接掉马逃跑了。
在这已为北府军控制的战场上。夷男又能逃得了哪里去,只是跑了没几十步,就被北府军的士兵截住了,片刻不到的功夫间,裴元庆就杀到了夷男边上,念着夷男是个贼酋,看样子地位还不裴元庆劈出的一刀却是一横将刀锋变成了刀身。重重地拍在了夷男胸前铁甲上,饶是他最后收了三分力,仍是将夷男直接从马上拍得摔飞出去,落在雪地里吐血不止。夷男被裴元庆生擒后,原本还在抵抗的薛延陀部骑兵更是没了士气和主心骨,在北府军大声用突厥语呐喊的投降声里扔掉了手里的刀弓投降了,如今连夷男这个小可汗都落在了北府军手里,他们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