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裴昭所住之处便是那江临城,尽管裴昭武艺高强,在城中也居住了好些个年头,但是却为人低调,不愿与那樊文两大家族扯上关系,只在城中一僻静角落开了这么个小药铺,平时也不随便显示武艺,以免惹来些是非。裴昭素有善心,因为看到城中许多百姓生活潦倒,无钱治病,所以不得已才想出个劫富济贫的法子来。
裴昭所开药铺处于江临城之南,与樊文两家相距甚远,名字叫做“归云药铺”,城南百姓大多知道这个药铺,而像居住在城北的百姓和樊文两家的人便大多都不甚了解了,因为在城北的药铺可比城南多了不少。
然后说道裴昭这时正背着关云从向那江临城中疾行而去,那血影宗门下的黑衣人因为不会这“疾飞仙”,所以在自身的功法之下,竟是追不上那两人,只好沿途搜寻他们路过所留下的踪迹。
裴昭背着那关云从运起疾飞仙,虽然路上偶尔歇脚弄些茶饭,但还是不出一日便到了那江临城中。到江临城中时,已将近傍晚时分,裴昭带着关云从直往归云药铺走去。
裴昭虽说这疾飞仙的轻功了得,但在这一路上却还是在提防着那魔教之人的,尽管后来裴昭知道那黑衣人没有追上来,心中却不知会怎么的,隐隐的有些担忧。
归云药铺现在大门紧闭,只有周围的街道上有些许的行人走过,裴昭带着那关云从到来时,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了。裴昭倒还没些关系,毕竟这么多年的勾当,自然也是把这些事看得平常了。但是那关云从却是不同了,乘这疾飞仙时本来就已经是不适应的了,经过这一天的奔波,就算是骑在别人背上也被这风给吹懵了一圈。
裴昭这一路上把这关云从带过来,本来也是迫不得已的,虽然知道没有些功底之人在这疾飞仙下必然会有些吃不消,但看这关云从的样子,已然是要倒下了。
原来这关云从一路上是早已吃不消这疾飞仙的,就连途中遇到些酒店也没有心思吃些东西,就这样,关云从随着裴昭来到这江临城中时,早已是疲惫不堪了,最后裴昭因在城中不敢使用疾飞仙,怕惹人注意,只好与关云从步行来到这归云药铺前。然而,城南门离这归云药铺也有好几里路程,竟是让这关云从又累了一圈,所以到达那归云药铺时,关云从竟然是不自主的躺在门前睡着了。
裴昭看到他那样子,不觉一阵叹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再看看那关云从身上那只火云鼠时,确实一点疲惫的样子也没有,此时正趴在关云从的胸口,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那关云从,一边摇着那巨大的尾巴。
这时,那火云鼠突然感觉有人正在看着他,竟然猛然回过头,狠狠瞪着那裴昭。裴昭本是全神贯注的望着这一人一鼠的,但是突然发现这火云鼠狠狠瞪他,当下吓了一跳,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做些什么,摇了摇头,径直往大门走去。
那门从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锁,想必是有人在里面反锁了,但是裴昭脸上却没出现什么怪异的表情,显然是知道里面有人的。裴昭并没有打算翻墙爬窗而进,而是用手在门面上轻轻的扣了几声。不一会儿,便有人在里面做出了声响。
”是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如金铃一般清脆。
”是我,你爹。”裴昭回答道。
”是爹回来了吗?“那女孩欣喜中带着些疑惑。
”不然是谁?傻孩子。”
不一会儿,只听见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随后“吱呀“的一声,门便开了
且说离这江临城之外的三百多里的楚州西南方向,有一座气势异常雄伟的山脉,这里与南荒之岭接壤,乱石丛生,树木稀少,气候干燥,没有一丝人烟。然而,近些日子以来,却有许多魔教之人在此囤聚。
山脉之中的一个山峰之上,正有一个穿着一身淡紫色服装的中年男子,面貌端正,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南荒之岭的方向,两只手搭在背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看此男子的装扮,却并不是一般常人,而且脸上一副不怒自威的颜色,让普通人甚至觉得有些害怕。
忽然,从山下某一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其中夹带着一些树叶与树枝的摩挲之声,显然是有人正往山上奔来。
那个人早已知道有人正往山上来,但是脸上却是依然面不改色,显然他早已料到这上山之人是谁了。
“宗主大人,风堂主已经在南岭将火云鼠找到了,只是途中由于两名弟子护送不周,以至那火云鼠逃脱,那两名弟子已经被风堂主处死了。”
“现在,风堂主手下人已经打探到那火云鼠的行踪,说是被一个大汉和一个少年带入那江临城中去了,只是现在还不知道那火云鼠在江临中的何处。”
“那个大汉轻功了得,本来跟踪的那名弟子是会跟丢的,但是还好那大汉运起轻功时,脚印却留了一路,还有那火云鼠的气味,都让该弟子很快的找到了火云鼠的下落。”
“你刚才说什么,那火云鼠现在何处?”那叫做宗主大人的人饶有意味的问了一句。
“回宗主,江临城。”
“哦,江临城,嗯,那里正好有我个熟人,你去告诉风堂主,让他务必要把火云鼠找回来,我会暗中助他。”
“是,宗主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
“那属下告退了。”
说完,这人刚想离开,却被那宗主大人叫住了。
“对了,那大汉轻功是如何施展的。”
“据那名弟子说,那人先是两手合掌置于胸前,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接着脚下便生风,紧接着便已经飞速离开了,轻功一般的人基本上是追不上的。”那人回答道。
“疾飞仙?太白医仙的门下。”那宗主大人似有所感,然后便说道:“好了,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那人说完便飞速下山了。
那宗主大人便是那血影宗的宗主了,此时站在与南岭之地交界之处,依然望着那南岭的方向,黑压压的大山在傍晚显得格外可怖。
不知什么时候,望着出神的宗主大人终于行动了起来,朝着刚才望着的相反的方向,江临城去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此时的关云从正躺在归云药铺的一间客房里,睡梦中的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隔壁发出了些声音。
“爹,这人是从哪里来的啊,是病人吗?你快告诉我啊。”一个女孩问道。
“这个少年是个孤儿,要上峨眉山学艺,我看他无父无母,生世可怜,才收留他的。”显然,这个人就是裴昭。
“哦,爹还是真是好心啊,但是我们家已经这么寒酸了,你还有心思收留陌生人。”那个女生笑着说道。
“不是还有米啊,不会饿死就行了。”裴昭解释道。
“哪里还有米啊,都被你施舍给穷人了,还有,你不要问了,钱也没了。”那女孩抱怨道。
裴昭被他这么一说,竟然也是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那个小东西是什么鬼?初次见面时,它看着我还一副凶狠狠的表情呢?爹带着这么个小怪兽回来干嘛,我从来也没见过啊。”
“这个就不用管了,是那个少年带过来的,我接下会处理它,不过你千万不要和外面的人说这火云鼠的下落,也不能让它跑了。”裴昭叮嘱道。
“哦,我知道了,看那小家伙一直守在那人身边,我想也不会逃走。”那女孩说道。
“嗯,你去看他醒了没有,睡了这么久了,难道还没睡够?”裴昭对那女孩道。
“那好吧,你快去做饭吧,反正米也不多了,还有一颗大白菜和一根大白萝卜,你撮合着做吧。”那女孩调皮的说道。
“你这个臭丫头,自己不想做,还想着怎么吩咐你爹,真是够了。”裴昭没好气的说道。
“那些个白菜萝卜,每天都如此,我才不想这么无聊去做饭呢?简单的活你稍微忙活下不就得了。”那女孩一阵闷气,仿佛在嫌弃那些糟白菜糟萝卜。
裴昭也不好说什么,自己也已经好几天没碰过酒肉了,心中一阵郁闷,只好跑去做饭了。
女孩走到关云从房里,却发现关云从早已醒来,但是那只火云鼠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趴在床脚睡着了,可能是看关云从一直没醒,自己便也睡了。
“你醒了,睡得可好?”女孩脸上笑盈盈的说道。
“姑娘,你是?裴大叔去哪了?”
关云从看那姑娘时,却是生的亭亭玉立,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十五六岁年纪,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却有些灵动般的可爱。
关云从心中疑惑,不知从哪出来这么女孩,自己这时还脱了衣服躺在床上,还有点不知所措。
“我啊,这个你等下自己会知道?你的裴大叔现在正在厨房做饭呢。”女孩调皮的说道。
“哦。”关云从点了点头。
这时那女孩已经慢慢向关云从这边凑了过来,还从旁边拿了一条凳子,坐在离关云从一丈远的地方,正饶有意味的望着关云从。
关云从正准备穿上衣服起床,结果被这女孩一望,竟然是不敢再行动了。
“姑娘,你看着我干嘛?”关云从不好意思的说道。
“干嘛?你又不是全脱光了,里面不是还有衣服遮着吗,怕什么?”女孩没好气地说道。
关云从被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慢慢把衣服穿上。
“哎,你是从哪来的啊?怎么认识的我爹。”那女孩突然说道。
“哦,我来自吴州,姓关名云从,父母都以亡故,只得由村中的王大叔王大嫂两夫妇收养。由于父亲在我年幼时说过,让我去峨眉山拜师学艺,所以我只好独自一人去往峨眉山学艺了。我途中露宿客栈,偶然结识了裴大叔,裴大叔见我可怜,所以才收留了我。”关云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