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呵……”碧盈笑了笑,没有再深究,只转问道,“只是怎么就你一个人呢,阿水和海沙呢?”
“一个人?兴许真是这样的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阿水和海沙也是我的影子,剩下我一个人其实是很平常的事情的。”孜炎看了看自己身旁,笑了笑,柔柔请道,“不知皇后娘娘是为何而来,不过既然皇后来了,怎么能就这样干站着,请到塔里来吧,让我给皇后娘娘沏杯茶。”
“可是……”
“可是什么,莫非皇后娘娘有要事要忙,若是如此,我便不好留皇后娘娘了……”
“呵,不是不是,其实哀家今日无事,闲步乱走,走到这附近便想来看看巫女的。”
“原来是皇后娘记挂着宿塔,那可真的是宿塔的造化了。”孜炎淡淡的笑着,笑容无暇无害,而后侧身于小径一旁,请碧盈先走,“皇后娘娘,这边请。”
然而在碧盈经过孜炎身的时候,只觉得从孜炎身上似有一种淡淡的异香,让人不由得不多去注意一两眼,于是脚步也稍稍放慢,余光后移,这才注意到孜炎手上端着一个东西,是一个青瓷的茶碗,而那香味原来是从那茶碗里传出来的。只是,那茶碗里盛着的似乎不是茶水,那水色纯黑,不知什么东西,而那香味隐隐浓郁后,却像是药香味。碧盈眉头一皱回目光,但心中自然惑起来,那茶碗里的东西若真是药,是要给谁喝呢,纵然宿塔的事情是连平琉宫也不好多过问的,但是这里的人近日来身体健康无人有病的情况却是能够了解到的。而且,在来之前碧盈曾看了宿塔近日来的开支,吃穿上倒是没什么要求,倒是隔几日就要去御药房取一次药,所取的药物多是那些具有保养调理的功效,但每次取得药材都不一样,实在是让人奇怪。而且最初开始取药的时间是在自己和殷晟还呆在都水的时候,与那送往都水的书信上事情所发生的时间不是同一时刻,但是却是在那事情发生之后的让人觉得其中有点什么是相联系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巫女孜炎是想要做些什么,是真的要保养调理身体,还是……
“皇后娘娘什么那么入神,茶已经沏好了,请慢用。”塔内,捧着茶上前的孜炎略微担忧的看着碧盈,轻声询问。
“呵,没事。”
“真的没事吗。”
孜炎征询地目光直视过来碧盈不知不觉心生一缕慌乱。但最后还是用笑意来将自己地慌乱给掩饰过去点了点头。答道“真地没事。这只是哀家近日来有些疲倦神不好地结果罢了。”
“若真是如此。皇后娘娘可真地要好好注意才是。皇后乃一国之母。是极重要地人。千万千万要好好保重了。”
两人目光相碰。却各自不露痕迹地将目光轻轻移开。仿佛各自心中有着什么事情是不能为他人所知地。碧盈也再不多说。只再多坐半会儿。就起身离开了。而孜炎目送着碧盈离去。那目光中似有点点纷乱。让人神情不定情绪不安。如同石子落水。惊起地涟漪花了水面。
而碧盈虽然说是要回去。但是却根本没有回到南如宫中。沿着那离开地方向只走了一会儿地路就改变了。只让一众宫人先回宫去。而自己则是带着华音折身回去。不是去宿塔。而是要去那条小径。去小径尽头是那小径前方地屋子。
*****************
没有人。或许只是没有人在暗中。又或许是真地没有被人觉察到而已。
无人踪影的小径上,幽幽有风起伏。而那草木被风吹动发出的细微声响总是让人的心猛地跳快或是猛地跳慢,是那种总担心会被人发现的做贼一样的心理。
但是不管如何,那屋子近在眼前,没有人发现的庆幸让碧盈忍不住吁了一口气,也终于放心的站在一间屋子的檐下,细细看着那几间房屋。
—这个地方共有八间屋子,每间屋子的建造皆是一样的,屋前建有小廊,看着就像是一个小苑,只除了外围没有围墙罢了。但是每个屋子前对应的那小廊上的还留着植物,却是因为无人照顾而枯死了。小廊的廊柱上漆色早已经褪下,并已经一层层的剥落下来,而屋子上刷的漆也是一样的褪了色,而窗上的窗纱大多已经破烂不堪,脱落下来如蛛网一样的风吹动。一切都是失色的颜色,荒凉的味道,到处都是一副无人居住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天山的人既然不能来这个地方,也怪不得这个地方的一切如此破旧。这就和那小径两旁的野花野草一样,充满的都是一种毫无生气的荒凉,与刚刚接触过的世界截然不同,一边完好一边残存,一边华丽一边破旧,使得这里有一种诡异的气氛。然而,碧盈看着这一切却忍不住突然皱了眉,因为这些屋子虽然无人居住,但窗几明净,似还有人来打扫整理,一副有人住着的样子。按理来说这里是有人来打扫那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宫规中有规定,宿塔四周以及附近并不能安排宫人侍候,那就只能是有天山的人。而依孜炎所说的,这个地方对天山的人来说是禁区,那会有谁能来打扫,又有谁能够来打扫。而且在碧盈透过破旧的窗纱往里面看去的时候,只屋内摆设虽已破旧,但是却也都是一样的干净、纤尘不染,铜镜透亮桌柜干净,但等人收回目光,又就会发现那门上是挂着一个大铁锁的,铁锁上已经锈迹斑斑以这个样子来看,不像是有人经常开锁进出入屋子的样子。
那么,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个地方。碧盈转过身再看看身旁所有的房子,想起先前出现的那个白色身影的女子,再想想孜炎的身影,只觉得那两个身影是如此的相似,相似倒好像就只是同一个人似的。
“盈主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