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却根本不领情,揪着时白的耳朵,话语中充满怨气,“还没说你呢!你爹才刚走一年,你就又跑了出去,你们时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会气我!”
时白乖乖的被揪着耳朵,低着头没有言语。
他和父亲确实亏欠了娘亲太多,父亲战死在祖地,自己又跟随爷爷去了战场。
时家很多人都随爷爷去了祖地,有些还在祖地征战,有些却再也回不来了。
这几年,诺大的时家全靠母亲一人撑着,时家的生意渐渐衰败,很多商铺正在被其他家族吞并。
妇人见时白被揪着耳朵不说话,以为自己下手重了,顿时又心疼了起来。
连忙松手揉了揉说道:“娘没弄疼你吧?”
时白摇了摇头,满怀歉意的说道:“娘,孩儿对不起你。”
“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娘亲,以后就好好在家陪着娘,别去祖地了。”
闻言,时白脸上出现了一丝挣扎,但只是片刻,他便坚定地说道:“娘,恕孩儿不能从命,异族虎视眈眈想要覆灭人族,我们必须有人站出来才行!”
“那为什么是我时家!”妇人有些愠怒,更多地是不甘心的说道:“那为什么一定要你去!你看其他大家族,看看城里的普通人,这么多人,凭什么不是他们去?凭什么他们就能在家里开开心心的。”
时白看着娘亲的样子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但他不并认同母亲的观点。
时家这一代,他和父亲深受爷爷的熏陶,觉得自己身为人,就要负起人的责任,要学会舍小家为大家。
所以当父亲战死沙场,时白仍毅然决然的前往祖地,与异族战斗。
“娘,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的话,异族早就打进来了。”时白顿了顿,继续说道:“娘,你放心,祖地有前辈很照顾我,孩儿不会有事的,而且,以后孩儿一定经常回来看您。”
妇人的脸色冷了下来,擦干眼泪后退两步,冷漠的说道:“你走吧!什么时候不去前线了,什么时候再回家!不然就别回来了!”
她明白时白的追求和志向,但是作为娘亲,她本能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冒险。
就算孩子这辈子没什么作为也没事,她只希望时白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能时常陪在自己身边。
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像四年前一样,时白回来了,却像他父亲一样,变成了个小盒子。
时白看着生气走回屋内的娘亲,说道:“娘,请恕孩儿不孝,受府长之托我要先去一趟学府,去祖地之前,我会再回来与您道别的。”
妇人听到这话,正准备关门的手停了下来。
急切的走出门外,见到时白的背影时又停住了。
想要开口挽留的话语全都咽了回去,无力的歪倒在门槛上,眼中泛起雾气。
时白走在中州城的街道上。
本来他是打算去学府完成府长的委托后直接前往祖地的。
现在他有些犹豫了,他想要在家多陪母亲一段时间。
有时候语言就是这么神奇,最近祖地前线因为两句中州传来的话和学府研制出的凝雪汤,士气大振。
甚至打红眼了直接将战线反推过去几百里,异族都有些被打怕了,最近攻势明显减轻。
时白这才决定回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