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呢？”
“还躺在床上呢。”
“昨晚累着了吧？真不好意思……”
“跟我，不用不好意思。”
“……”姚芳汝觉得两颊有点热，顿了一下问：“你的车子怎样？”
“唉，发动机报废了。”
“还能修吗？”
“估计夠呛。”俞建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这车陪我风里来雨里去，还真有点舍不得。”
姚芳汝心头一沉，“我……真是对不住……”
“你不好意思，就请我吃饭吧！”
“一定一定！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急，过几天再约。”
“好，等你。”
挂了线，姚芳汝才发现自己欠他两顿饭。初次因一张留言条聊起了电话，他曾说：找到工作请我吃饭，自己一口答应。现在上班快一个月了也没兑现。不是她随口一说，而是她不敢主动张罗见面，她真怕见光死！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让她有种踩的感觉。飘飘然的一切都不真实。
林沐坤见到姚芳汝的时候，她正窝在健身前台的休息沙发上。浑身懒散哈欠连连，眼下一片青云，但眉目间笑意盈盈。
“昨晚去哪里夜甫？”林沐坤张口就问。
“我没去呀。joey和常妍去了罗湖的天上人间，我没进场就回了。”
“到门口了，干嘛不进去？”
“昨晚的雨多恐怖呀！还不快回。”
“……你怎么回？”
“……他送我回来的。”
“谁？他是谁？？”林沐坤两眼放光，凑上前来。
“说来话长。”姚芳汝微微脸红，主动搀住她的臂弯，赶紧向里走。
林沐坤哼了一声，掐了一下她的手臂，“那就细细招供！”
“好啦，瑜伽课已经开始了。一会儿告诉你！”
昨晚一夜折腾，姚芳汝状态委实不佳，许多动作都没做到位，只有平躺放松冥想时最投入，几乎睡着了。
“困成这样？昨晚没见周公呀！”
“嗯，我直接湿蒸一会就算了……”
“你不冲一下再蒸？”
“我几乎没出汗。”
“怎么上的课？有姿势冇实际！”
姚芳汝吐吐舌头赶快跑了。
她裹好浴巾跨进水汽腾腾的蒸房。挑了一条凳坐下，然后将牛奶面膜仔细贴在脸上，靠着房壁闭目养神。
“喂！赶紧交代！”林沐坤推门而进，一屁股坐到她旁边。
姚芳汝心知今天逃不过去，将面膜往上掀一半，露出嘴和下巴。她交叠的双腿上下替换一下，咳咳两声开始陈述：“上次我们和小强哥去明典吃饭，我在留言板留了一张纸条，第二天晚上有人call我……”
“哗！多久的事了？嘴还挺严！”
“后来就聊聊电话，一直没见面。直到昨晚才曝光……我怕见光死嘛！”
“看你甜到漏蜜的样子，肯定没死！”
姚芳汝朝她吐吐舌头，抿嘴低笑。林沐坤心下雪亮，加紧八下去，“长得怎么样？”
“嗯，还行。”
“比起小强哥呢？”
姚芳汝仰脸眨巴眼睛，“……怎么比？感觉完全不同。”
“切！你分明喜新厌旧。”
她一翻白眼，回道：“问题是旧也没喜欢我好吗？”
“也是。”林沐坤一边将精华素薄薄地涂在脸上，一边悠悠地说：“不过，新喜欢就行啦。”
“嗯？”
“装什么呢？”林沐坤搓搡她一把，嚷道：“昨晚什么天气呀？月朗风清？繁星点点？”
姚芳汝心下一沉，是呀！因为送自己他还废了一辆凌冶。
林沐坤仰起脸开始一点点上眼霜，嘴上却不闲着，又道：“车是有了，不过要搞清楚是公司的还是他自己的？下一步要看他有没有房和户口？”
姚芳汝一怔，她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又或者说，她完全还没想到这一点。她知道林沐坤的要求是：有车有楼有户口。忽然脑海跳出了余俊杰，不由脱口就问：
“你和小余最近怎样了？”
“我和他说清楚了。”她靠着墙，双臂交叠在胸前，“以他的条件，我和他是不可能。而且我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做朋友还可以，他非要往那方面发展，我只能bye-bye。”
“也是。”姚芳汝点点头，“如果有感觉还好……那王晖呢？你应该有感觉？”
林沐坤撅了撅嘴，幽幽叹了一口气，“有感觉有什么用？偶尔任性一下还可以，难道想给家里劈死吗？”
“……有那么严重吗？”
“那一次他送我岀去坐的士，他只跟司机说了一句：帮我送她回家。我下车后，司机死活不敢收我的钱。”
姚芳汝倒吸一口凉气。
那一次？应该就是她在西部海域门口目睹的那一次……当时随便要了一个号码，来人居然那么黑帮，那么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