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酷热太阳底下,清清晒得又热又闷,又有一种呼不过气来的缺氧感觉,似是翻天蹈海般朝她窒息扑来,周围的噪杂让她的头很痛很痛,刺千针般刺进她的脑海里……后脑勺更像炸开一样,瞬间她的天地白茫茫一片,周围天旋地转起来……随即一片漆黑!
就这样,她双眼一翻,然后闭上了眼睛,直挺挺地倒在了人来人往吵杂非常的斑马线上,惊扰了路人一片!
静谧宽广的高级病房,溢满着那略带刺鼻的消毒药水味。
欧展堂坐在病床边,漆眸幽深地看着床上那脸纸般白的清清,眉头绷得紧紧的,大手苏柔地抚摸着她缠着绷带的后脑勺……
果然肿起了一大块,今天早上她是真的撞到头了,她很痛吗?
看着她那微戚的眉头,他一脸平静,可眸底幽深漆黑得如同黑洞般。
忍不住伸出手指将她戚起的眉头给抚平起来,一次有一次……
医生说她有脑震荡,可能会有淤血在里面……还说她是晕倒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中间……
他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心揪成一团,当他接到这个消息后,脑子里也轰然一片,只剩慌乱。
水清清,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深深得凝视着她,满满的担忧,还有深深的自责。
清清幽幽从痛痛中睁开眼睛,看着泛白的天花板,脑海里一片空白,这里是哪里?
“清清……”欧展堂见她醒了,却一脸迷茫糊涂的样子,心都揪了。
“这是哪里?”她好奇地看向四周,脑海里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人来人往吵得她头昏脑涨的马路里,“我怎么了?”
“你晕倒在路上了!”他淡淡地说道,将她扶了起来,深深地凝视着她,“医生说你脑震荡,可能脑里会有淤血!”
清清一脸惊恐地躲缩着,看着他一脸不悦阴沉,直觉他又生气了,只想他赶快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了,水清清!”他语气又低沉了一些,眉头不自禁又绷紧起来,一脸的阴沉。
果然他还在气,垂眸不肯看他的清清偷偷地呶了呶唇,心里无限郁闷,她都不知道如何让他消气了,想着以后的日子还会一片难熬与黑暗,她就觉得好郁闷了!
“水清清……”他见她一直低头不吭声,不自禁提高了声调又唤她一声,“你该死的是不是又想惹我生气?”
“我没有,欧先生!”脑海灵光一闪,索性扮失忆,回到五年前当他情妇那时候好了,反正是他害她脑震荡的。
她抬眸怯怯地唤着他那陌生的称呼,然后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我好端端地怎么会晕倒呢?”
“水清清,你唤我什么?”他眯起漆眸,满是不悦充满阴深地盯着纯良无辜如小白兔的她。
“欧先生啊,你不是说我只是你床伴,只有资格唤你欧先生的吗?”清清继续装傻,势要将失忆进行到底,唯唯喏问道,“欧先生,我上次问你我可不可以回大学继续念书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念书?你都多大了?”欧展堂给她搞糊涂了,她什么时候跟自己说念书的事情?“你该死的干嘛叫我欧先生……”
清清摆出一脸更无辜的表情,脸上也闪过迷糊疑惑,“我今年十八啊,刚刚退学没多长时间,我想回学校念书……”
“十八?”他质疑着她的话,“你该死的今年都快二十五了,你还十八,你疯了是不是?”
“二十五?”清清水眸瞪得大大的,“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十八岁又五个月大,怎么可能一下子老了七岁……不可能……”
清清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摇得头都又晕了。
“该死的,你脑震荡,别摇了……”欧展堂双手固定她的小头颅,将她的脸扳正,细细端倪她每一寸神情。
“水清清,你今年二十五了,生了个儿子叫鑫鑫,都五岁了……你现在都唤我堂的!”
“莫非我失忆了?”最后,清清顺理成章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这样,她就再莫须承受他那阴沉不定的怒气了吧!清清心里暗暗呼唤道:欧展堂,你就饶了我吧!
“水清清……”他捧着她脸的双手渐渐滑到她那纤柔的脖子上,渐渐收拢,“你该死的死性不改,又在我面前说谎?”
他双眸闪光那黑色的暴风,一脸气闷,他的大手紧紧地掐着她,就要她痛苦得窒息,该死的水清清,又想骗他?
“不……痛……”清清双手紧紧地想扒开他紧扼自己的大手,该死的,他怎么知道她在说谎?
她又哪里露出了马脚?
“水清清,我最后最后一次警告你!”他见她真的呼吸不过来,极度痛苦的神色,他才松开了他的双手,“以后绝对不能欺骗我!”
“你已经成功骗过我一次,可是以后你再也骗不到我,所以将你那些无用的谎言全都给我收起来!”
“不然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欧展堂携着浓烈的怒气,厉声警告。
“生不如死?”水清清喘着气,怪声怪气地说道,“我已经快被你折腾死了,你干嘛不索性掐死我算了!”
她心里压抑的怒气也爆发出来了,她也是有妈妈生的,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也有尊严的。
回想这段日子,她都已经那样委曲求全,处处讨好,她可以拉下面子的全都做了,他还想怎样?
“掐死你不够让我痛快!”他冷声说道,一脸漠然,可是见到她那发红的水汪汪却强忍的泪眸,心又软了起来,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努力下压。
“水清清,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恨你的欺骗!”他淡淡地说道,近似是在解释,“人上过一次当便学会学乖,我再也不会被你骗到的,所以你不要再想着用这些无聊的把戏让我放你走!”
“到我厌倦你的那天,我自然会让你滚出我的世界里!”他继续说道,细细凝视着她倔强的侧脸,“如果在那天到来前,你可以好好地、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我还是会让你继续能够与鑫鑫保持联系!”
“否则,你还像这次般愚蠢,就不要怪我心狠手绝!”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依然将脸撇开双眸通红却始终没有落泪的她,他平静的脸将内心一切的汹涌掩饰得那样美好。
“听到了吗?”他讨厌她的沉默,忍不住用手将她那的俏脸扳正对着自己,心在那一霎似是不停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