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愣怔了一瞬,旋即又开怀了。
他近来有些过于依赖对方的本事,查案本就是他的职责,人生没有捷径可以走。这样下去可是不行的,相信朋友可以,查案却不能仅凭相信,就可以办好的。
道一用自己的意识,去靠近那团微弱的白雾。
“郎主,弄璋大喜。”一位守在产房里的婆子,眉飞色舞的出了产房,向一位中年男子禀告,中年男子闻言,立刻拿了一绽银子给报喜的婆子。
婆子接了银子,又回了产房。
中年男子换过一身衣裳,在众婆子的阻挠下,仍强硬的跟着进了产房。男子不能进产房,在时人看来是极其污秽的一件事,会影响男子运程之类。
中年男子进了产房,先是去亲了一口脏乎乎的奶娃,这才对床榻上,气若游丝的产妇说,“夫人,你为咱们贺家生了一位福星呀!”
产妇极其虚弱,她露出一抹苍白的笑,还有极力想掩饰自己狼狈的闪避目光,但无奈身子没有力气,只能躺着说话,“相公说的什么话,能为你生下孩子,便是我的福份。”
中年男子笑说,“夫人你可知晓,今日为夫官升了一级,我老贺家可谓是双喜临门,看谁还敢看不起我贺田。”分享完自己的喜悦,他似乎才发现自己的夫人,眼睛都翻起了白眼,才起身顺手给她掖了一下被子,又去亲了亲,那懵懂无辜的稚子,方才离去。
即便如此,撑到最后晕过去的产妇,仍是笑得极为欣慰,嘴角上勾,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在婆子们的照顾下,出了月子之后,光彩依旧,又多了几分温婉。
即便是生了好几个孩子,这老来得子,始终是一件高兴的事,尤其还与家中顶梁住的前程,联贺杰仍觉得心里不舒坦,便央了父母,拿到了许多的银钱,这才撇撇嘴,勉强的出门去了,临行前使人寻了那两个跟班,他还有气没撒完呢。
孙二郞与袁大郎在天工阁,碰见了等得不耐烦的贺杰。
两人硬着头皮走过去,“礼杰寻我二人,是有什么急事吗?”
贺杰的鼻孔朝着两人,年轻的脸上,邪恶一笑,让两人打了寒颤,他才满意起来,理所当然的说,“自然是让你二人来为我买单,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会在天工阁送你二人东西吧,想得也太美了吧。”
孙袁两人苦着一脸,还想再挣扎一下,他们这个月已经买了不下十次东西了,每次花了他们的重金,这人看几次,觉得不喜欢,就用来砸着玩儿。
偏家中老父,也只能咬牙给钱。
今日叫他们到天工阁,这是要了他们两家的命呀,谁不知道一样东西,都不是寻常人看得起的,万一这人心血来潮,多看个几样,把他俩卖这阁里,也买不起呀。
二人僵着笑脸,跟着贺杰走进了二楼奇趣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