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舜对股份一直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倒是对权限看的相对重要些,毕竟特级权限在华宇代表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他觉得薛舜这股子非要力争网上的拼劲儿倒是跟他年轻的时候有些像,而迟辰夫则不一样,迟辰夫大多时候不争不抢。
薛舜突然响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何亦卿的短信,两个人原本约好今天一起过来看迟智宇的,她迟到了,他就先上来了,他匆匆瞥了一眼,对迟智宇道:“我可能得下去接何亦卿……”
“去吧。”迟智宇满脸笑,挥挥手。
何亦卿在楼下已经磨磨蹭蹭好半天,见薛舜下来,赶紧凑上去。
“你看我这样行不行?”
他打量她一眼。
她今天化了精致的淡妆,巴掌大的小脸上淡淡的眉眼,深潭一样的眸子,他的目光往下挪到了她闪闪发亮的唇彩上面,蹙眉伸手就揉了一下她的唇。
“你干嘛啊?”她惊的倒退一步,“我的妆!”
他看看?在手指上??的一层淡粉,“你抹那么厚我怎么下的了口?”
“下什么口……”她脑子转了一下反应过来,“流氓!你脑子里面怎么总是那些事?!”
他笑起来,阳光下,她看见他弯弯的眉眼和上挑的唇角,那种紧张的感觉慢慢地退散了。
“紧张什么?见他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你还真当见公公了?”他柔声道。
她愣了一下,“……我就是认真的啊。”
虽然薛舜上次什么也没跟她说清楚。可以说,她完全就是稀里糊涂的,根本没搞清楚他要订婚是为了什么,说以后要退婚又是为什么,可她还是决定要订婚。
他说没有骗她,她就信了,他说他需要这次联姻,她就认了,他想要的,她都会努力。
可是,那天晚上到最后,薛舜也没有说过。他对她是什么想法。
她想单恋真的是太痛苦了,她为了见迟智宇特意去找化妆师给她化妆,连身上的裙子都是精挑细选的,可眼前的男人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对他来说,这只是达成他目的的手段。
念及此,她有些沮丧。
她的话让薛舜也怔住了,半响,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神温柔,“他虽然是我父亲,可没有抚养过我,而且当初抛弃了我母亲和我。眼睁睁看着我母亲死,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你不必太在意。”
“……”何亦卿咬了咬唇。
这是第一次,薛舜主动地说起他家里的事情,虽然她早就听过一些传闻,可从他口中听到,她还是觉得心疼。
他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淡淡笑:“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为我担心。”
她表情一变,有些别扭地说:“我没有担心。”
“是吗?”他唇角勾着,一脸的调笑,很明显就是已经看穿了她。
她有些窘迫地直勾勾就往住院部楼里面走,他从后面跟了上来。
……
迟辰夫下班回家的时候,韩念笙正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电脑愁眉不展,整个人缩了一团,手指间还夹了一支烟,烟雾缓缓升腾。
他进门,她明明听见了,看也不看一眼,他换了鞋子挂好外套,一手松着领带慢慢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还特意挤了挤她。
她撅着嘴,依然不看他,往旁边挪了挪。
他也跟着挪过去。
她再挪,他又跟上来。
这下她已经早就被挤离了电脑跟前,挤到了沙发的边儿,她拧眉,回头看着他,“挤什么挤?”
“你都不理我。”他振振有词。
“你害我吃药。”她委屈地道,“应急避孕药不能老吃的……”
他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一瓶药来,放在茶几上,“所以我给你买了个长效的,这种对身体没有伤害。”
“……”她傻了眼,“这怎么可能没有伤害呢,你故意的吧?你为什么不从你身上采取措施?”
他有些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我不想跟你之间隔着东西。”
一抬眼看到她手中的烟,又一把夺了过来,“还说避孕药伤身,你抽烟就不伤身?以后不许了,这家里以后不能留烟。”
“你还抽呢!”她气结。
“我也不抽了,陪你戒烟。”
“……迟辰夫,你这混蛋,你想一出是一出,你要不带套,就离我远点。有需要的话到外面找女人去。”
他灭了手中的烟,欺身压上来,手又开始不安分。
“你认倒霉吧……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
她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可男人的力气大,她很快被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吻她,从发际眉心,到唇,往下停不下来,她觉得身上又火烧火燎的。
内心是抗拒的,而身体却像是食髓知味,她只得言语反抗。
“迟辰夫。你放开我,我现在不想做!”
“可这里已经湿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魅惑,她听的耳根都发热。
她只得换了战术,可怜兮兮:“你骗我,你不爱我了,不然你不会让我吃药的……”
骗她?
他动作停了一下。
她刚刚暗自庆幸这招果然凑效,他就突然撞了进来,她失声叫出来。
他扣着她的腰,不再理会她,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一个骗子,居然好意思说他骗她?
真是让他不骗她一下都觉得过意不去了。
身体已经恢复了的迟辰夫完全不懂得节制,一次又一次。换着姿势要她,从客厅到卧室,这一夜她又晕了过去,最后的记忆是他在床上从她身后狠狠贯穿。
以及,迟辰夫低头吻她背部的时候说的话
“这样多好,就没有什么能够隔开我们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真的只能认倒霉了。
第二天,她开始吃迟辰夫给她买的长效避孕药。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韩念笙来说简直不能启齿。
除了迟辰夫真的把房间里所有的烟都扔掉之外,还有……
人说小别胜新婚,小别后的迟辰夫简直换了个人。
人前他是禁欲的冷峻总裁,不苟言笑,一板一眼。可是等到回到家关上门,简直就是没有节制的大灰狼,随时随地,甚至随机地就要压倒她。
虽然她每次都是抗拒的,可他总是极有耐心地不停撩拨,使出浑身解数,而她,每一次,从最初的抵触到最后的迎合,她自己也想不透,她好像就是没办法拒绝他。
甚至,不光是身体。她偶尔会在他填充着她的时候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那些短暂的欢愉里面,她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思考,沉沦在情,欲之中,她把这归咎于身体的本能。
她想,也许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一周之后,她开始觉得有些过分了……
毕竟刚开始她是看到床腿软,看到沙发腿软,后来,她看到餐桌和柜子都腿软,再后来,她连看到楼梯跟浴室的镜子也腿软……
腰一直是酸痛的,走路的姿势都很奇怪,身上布满各种暧昧的痕迹,于是,在一次迟辰夫在床上折腾完了,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又抵着浴室的洗手池狠狠折腾她一回之后,她看着自己身上的青紫,终于忍不住抱怨了。
“迟辰夫,你上辈子是泰迪吗?”
两个人还泡在大浴缸里面,他闻言。轻笑,“过奖了。”
“……”她气的脸都紫了,整个人却还是瘫软的状态,“我没夸奖你,你该不是要一直这样下去吧?你就不怕真的精尽人亡?”
他给她擦背,在她耳后轻轻道:“……要是能死在你身上倒也不错。”
她愣住了。
他的身体又缠了过来,在温热的水中,他咬她的耳朵。
他时常这样咬她,有时候轻,可有的时候很重,那力度不是调情,是真的在咬,感觉像是要吃了她。
他心底那个空洞已经再也填不满了,哪怕在她身体里面的时候他都有一种巨大的,空虚而落寞的感觉,他好像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咬她,带着微妙的恨意,和已经变成了绝望的爱情。
那都是他一个人的,晦暗的秘密,见不得人的心思,这世上谁也不懂,全要他一个人来抗,一个人来忍。
可她不明白。她只觉得痛,她闪躲着,叫出声来:“别咬了……再咬下去真的要被你咬掉了……”
“我的,给你……”他在她耳边低沉道。
“我的耳朵,眼睛,手……都给你,想要什么,你都拿去吧……”
她的心就在这句话里面,软绵绵地化成了一滩水,连同她那不争气的身体,被他掐着腰以妖娆的姿态起伏,水越来越热。
结束之后。他抱着浑身疲软的她去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抱着她,静静看着她。
她的脸颊绯红而光润,带着欢爱之后尚未散去的媚态,他看的既心动不已,又忍不住的难过。
她被盯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你看什么?”
他微微一笑,啄她的唇,“我给你订了礼服,大后天你陪我去参加一个订婚仪式。”
她一愣,“谁要订婚?”
“薛舜。”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他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
良久,她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订婚你很难过?”
她别过脸,“不……是,有一点。”
他眸色沉下去。
关于薛舜跟苏?过去两年间的事情,他都是从侦探给的那份资料上看来的,两年时间,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薛舜,她真的爱上薛舜也无可厚非,然而……
苏?会爱上别人吗?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他甚至不能想象,苏?不再爱他了。
可是,这都是真的,她不爱他了,她已经见不得他好。
他心口隐隐地痛起来,放开了她,许久,起身出去带上门,下楼到客厅,想抽烟,想起这房子里面的烟已经都被他扔掉了。
他在露台站了一会儿,深深叹口气,找到打了个电话。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监狱探视梁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