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句话之前,江宁不是没想过苏照与叔父张青山的各种关系,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扯到了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的头上去。
他不禁想起那日他问张玄给苏照教习信的事,张玄可是神色古怪的很,为此,江宁还抱怨说张玄有事瞒着自己。
现在想想,那小子八成是知道这回事,故意不说!
“张玄,你看我后面怎么收拾你!”
江宁眨巴着眼睛,手足无措的挠挠头。
平白多出个长辈,还是老爹的旧情人,换谁谁不迷糊?
苏照翻了翻白眼,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山上走去。
临擦肩,她还不忘瞟了两眼那具依旧目光凶狠盯着自己的魄游凶尸。
江宁也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上前拍了拍魄游凶尸的肩膀后,跟了上去。
身后,魄游凶尸走到之前炸开的土坑里重新躺下,泥土翻飞,山门处再次归于平静。
离开山门三丈距离,江宁就像泄气的皮球,修为蹭蹭下跌,重新回到凤初境初期。
前面带路的苏照头也不回,小声嘀咕道:“小兔崽子的手段多也就算了,居然一个比一个邪门。”
闻春湖,是学院后山上的一处清雅之地,据传闻说是院里的那个老家伙一夜之间所造出来的。
至于具体真假,已无从考究!
不过闻春湖的景色倒是不错,青山碧水,烟雾袅娜,偶尔晴朗,会看到有学子携美泛舟,温上一壶小酒,摆上两碟卤肉,美人在侧,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湖上还有不少肥壮的水鸭白鹅在上面悠然自得,时不时划水划高兴了,还要伸长脖子发出几声嘎嘎的叫声。
给素来空寂的山中增添几分烟火气。
江宁坐在地上吧唧嘴,好几次没忍住想捕上来一只烤着吃了。
“这些鸭鹅都是学院的学子们抱来的,你要是弄一只吃了,被查出来那些学子们可是要跟你拼命的。”
似乎看出了江宁的心思,苏照不咸不淡的敲打道。
江宁不屑的嘁了一声。
就他们,能有胆子为了几只鸭子敢跟自己拼命?
苏照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甩出一封信扔给他道:“自己看。”
江宁瘪瘪嘴,拿起信封,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道:“宁儿亲启”。
是张青山的笔迹。
他抽出信,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江宁吾侄,见字如晤,比来已隔旬月有余,甚是想念,闻汝学院之世事,吾心甚慰。”
“今有一事须与汝告知,汝父当年才气极高,又侠肝义胆,故得白衣义士之美称,所遇美人莫不为其折腰,谓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之感叹。”
“某初闻,亦醋满庭室,自叹弗如,彼时有青娥苏氏女,与白衣极为青睐,相谈数日,互为知己,又携手共提名额,为当时一桩美谈。”
“然江白衣不忍家族崩析,亦不愿老父残躯支撑,为孝义弃前程,负佳人”
书信格式是九州流行的“平阙式”,字迹板正,详略有方,将当年的自家老爹与眼前美妇的事说了个七八。
余尾更提到,自己来学院的那个名额,也是张青山与苏照二人敲定要给自己的。
哪怕张家大比江宁输了,张青山也不会让名额落在其他张家族人身上。
待到信看完,江宁思绪万千,眼中复杂。
我那便宜老爹,年轻时候居然还是个风流雅士江宁苦笑一声,再看向旁边妇人时,眼中隐隐有些畏惧。
“苏,苏姨”他硬着头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