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不远处,正有一个卖折扇的小摊,那小贩正在打盹,听到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一眼,摸了摸脸,又赶紧垂下头来,伸手整理摊上的折扇。
澹台瑨只觉心烦意乱,急步向前,走过那折扇摊,也并没有回头,夜隐月随在他身后,也是目不斜视,已经走出七八步,澹台瑨却忽然回过头来,雪一般的眸子,忽然便扫向这个小小的摊贩,却正与那人闪缩的目光,撞个正着。
那人立刻绽开一脸灿烂的笑容,笑道:“两位爷,可要买两把扇子?”
澹台瑨回身慢慢走回,也不答话,只是细看他的模样,那人似觉无措,傻呵呵的摸摸鼻子,笑道:“爷,小人脸上有灰么?”
澹台瑨神情微凝,身后的夜隐月也觉不对,微微沉吟,踏上一步,道:“你是药王门的人?”
那人神情微变,却更无辜的搔搔头发:“这个……公子爷说啥啊……小人不太明白……”
夜隐月微微冷笑,侧头看了澹台瑨一眼。药王门的人,日日常近药物,炼制灵丹,身上自然便带了药气,他们自己长年闻惯,自然察觉不到,外人若是留心,却能嗅出。澹台瑨也正是嗅到不对,忽然想起,昨日奉茶那人,身上便也是这般药气……心中暗恨,察觉到夜隐月的目光,便点了点头,唇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夜隐月走上前,淡淡抱了下拳,道:“在下隐教夜隐月,幸会!”
那人脸色顿时一白,再不敢装糊涂,急躬身道:“夜大侠,幸会。”
夜隐月静静的道:“你必知道我要问什么,现下,你可以答。”
那人显然惊惶,却强做镇定,陪笑道:“夜大侠,今日你我本是初会,这……”
夜隐月微一拂袖,面前的折扇摊便被他掀到了一边,举起手指,道:“一,”
那人又惊又急,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求恳,道:“夜大侠。”
“二。”
“……”
“三。”
夜隐月提脚就踏了下来,卡的一声,踩断了两根肋骨,他的脚陷下去,温温和和的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