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苏轻鹤,显然好口才,逗的姐妹俩笑声不断,蝶澈的声音也偶尔叽叽呱呱一番,听起来似乎比没受伤之前还要清脆些。
又不是我妹妹,痊愈不痊愈,休息不休息,关我甚事?澹台瑨的手无意识的捏着袖,一边皱着眉心:“她们现在姐妹重逢,亲亲热热,我们两个外人,留在此地做甚?难道不应该……稍稍避避嫌?”夜隐月默然,澹台瑨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答,只好开口问道:“隐月,你说呢?”
夜隐月暗叹一声,很想答个是,转身求个清静,却只能让自己继续苦口婆心:“没有人可以限制我们在此……不过少主,我们走,虽然合理,却未必合情,况且,久别重逢的姐妹是亲,朝夕相处的友人也未必便是疏……我并没有动用雪域的人,罗衣教也来了北堂蝶清和这个苏轻鹤,他们纵是猜到你是谁,也是无妨。”
澹台瑨摇头道:“不,便算这天下皆知澹台瑨在此,又怎么样?”
“那……”夜隐月无奈的抬眼:“属下愚钝,不知少主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我……”澹台瑨理直气壮的对上夜隐月的眼睛,然后,微怔。
唉!原来桃花运,呃,不,招惹桃花的本事,并不会世代相传的么?夜隐月忽然微微一笑,道:“改天回到雪域,少主,也该去扫扫墓了。”
呃?怎么忽然提起自己桃花一辈子的老爹?澹台瑨不解,夜隐月微微一笑,便转身走开,澹台瑨在院中站了半晌,终于也拂袖去了。
院子不大,一直走到最边角的地方,那房中的笑语仍是隐约可闻,关门关窗,盘膝坐在床上,吐纳了数次,终于缓缓的入定了过去,耐着性子推动气息在体内流转,一次又是一次,再张开眼睛时,居然已经见了暮色。
澹台瑨倒是怔了一下,没想到居然入定了这么久,急下床推门出去,门外便有从人打躬施了一礼,道:“公子,要用饭么?”
澹台瑨嗯了一声,那从人续道:“夜公子说道,北堂姑娘刚刚问起你,公子若是有暇,是不是去看看?”
“哦?”他停了一息,仍是问出来:“哪个北堂姑娘?”
“病着的北堂蝶澈姑娘。”他便转身向那个方向走,走到门前,略略一顿,房中一片安静,他便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进去。
蝶澈正在眼巴巴的翘首,一见是他,立刻便展开一个笑,甜甜的道:“金金!”
澹台瑨嗯一声,细看她的脸上,倒恢复了一点儿血色,蝶澈笑盈盈的续道:“我口渴了,好半天都不见有人来……”
话声甚是软柔,澹台瑨一言不发,便走去桌边倒一杯茶过来,蝶澈本来习惯性的想就他手来喝,见他不说话,笑便收了,莫名的有点怯,伸手来接,小声道:“你今天很忙呀?”
澹台瑨不答,她虽接了,他也并不松指,一直喂她喝了半杯,忽然开口道:“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这些年从来没有找过你?”
蝶澈微怔了一下,笑嘻嘻的道:“她不是当教主吗,一定忙的要死。”
澹台瑨道:“这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