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贵默然无语,内心里的惊恐渐渐散去,悔恨却是油然而生。
如今看来,那个仓库乃至于这本账册的曝光,几乎就是必然的。
这一切,全都源于过去三十年的顺风顺水,从来都不曾出过问题的原因。
因为一直都是安全的,不单单负责看守账册的两个九级法师会懈怠,段天贵自己一样会懈怠。
车轮印、游走在郊外的匪徒已经足够暴露仓库的位置,而两个懈怠的九级法师,根本不可能完成看守的使命。
到了如今,段天贵终于明白,这两天李旦和鲜花郡主一直耗在城主府跟他打麻将的真意了。
不是为了钱,更加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当然更不可能是闲极无聊,而是要从钱这个关卡上,打开属于段天贵的缺口。
只要段天贵输得惨了,势必要动那个仓库的钱,只要段天贵再输红了眼,势必要动用背后的一些力量,只要是稍稍有转机,贪念一起,段天贵当然也就会乘“胜”追击,希望获得更大的利益。
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被逼到死角的段天贵必须要出来摊牌。
只是,这个牌已经不在他段天贵的手里,已经到了李旦和鲜花郡主的手里。
“所以,段城主真的不需要担心偿还赌债的问题。”
鲜花郡主惦着手里的账册,缓缓说道:“不需要专业的会计师来给你计算,就是我,单单随随便便的一翻,就能确认,你手里掌握的现金流至少在五十个亿以上。”
“南城是个小地方,原来也是一个穷地方,这个不假。”
鲜花郡主带着讥讽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段城主在这里苦心经营三十年,极尽刮地皮之能事,恨不能把所有百姓兜里的钱财全都划拉到你手里,现金流当然是充沛的。”
“更何况,现在南城几乎所有的农田,或者直接或者间接的全都在你手里,那些农田上的收益同样十分可观,说你掌握着五十个亿的现金流,都是十分保守的说法了。”
鲜花郡主最后说道:“所以,你要说你还不上二十四个亿的赌债,简直就是空口说胡话。”
李旦继续说道:“事,就是这么个事。自古以来,愿赌服输,这个道理你段城主不可能不明白。所以我也不怕你赖账,这个官司咱们可以直接打到朝歌去。”
“可我……真的还不起。”
段天贵非常清楚,李旦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二十四个亿的赌债,如此一笔大额度的钱财,已经值得任何人为之疯狂起来,别说拉着段天贵把官司打到朝歌,就是出阴招下狠手都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段天贵只能说些实话,他无比艰难的抬起双眼,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李旦和鲜花郡主,说道:“这些钱,看着都在账面上,但是实际上有很多都是不动产,或者正在流通,别说一天之内,就是一个月两个月之内,我也不可能凑出这些钱来。”
“那是你的问题了。”
李旦很浅的笑了一下,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我只是关心这笔钱到我的手里这个结果,至于你的钱究竟怎么凑出来,我根本不关心。”
他玩味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望着段天贵,说道:“再说了,你自己临时抽调不出来,完全可以跟你的合作伙伴拆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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