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道路消失了,连接着俱卢战场的通道就此关闭。
被那光辉道路的光芒映照的格外明亮的高台,在此时逐渐变得昏暗起来,只有天空之上的星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眼睛。
“他……他会死吗?”
玄理站在皇帝陛下的身边,声音之中充满了各种不确定。
“要相信我们的儿子,他是最好的!”
皇帝陛下温言说道:“记得刚才儿子说什么?他说他一定不会死!”
玄理轻轻点头,眼眶却是湿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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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不死,已经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更加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
教宗大人手握权杖,望着皇帝陛下说道:“殷乙,事情已然说开,我只问你,你可知罪?”
殷乙,是皇帝陛下的名。
这个名,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耳边响起了,皇帝陛下似乎是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终于意识到教宗大人是在和他说话。
“什么罪?”
皇帝陛下笑了笑:“如果说朕的罪过是妄想,是提出了那个违背皇权的思路,我很想知道,乱党的精神领袖,这个皇室的叛徒站在这里,尔等却全都置若罔闻,又算什么罪?”
“委员长的罪过,是你的罪过的延续,所以首先需要追究你的罪!”
教宗大人说道:“如果没有你的妄想,委员长又怎么可能成为委员长?”
“那朕明白了……”
皇帝陛下呵呵一笑:“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
“陛下,华贤的问题是华贤的问题,我们一定会有公论。但首先,我们真的需要搞清楚你的问题。”
法坛之上,意味从未开过口年纪看似最年长的天师说道:“内乱外患之际,总是要先解决内部问题。而陛下的问题,就是内部问题。”
“不错!”
戊先生说道:“王朝创建之初,和你们殷家最为紧密的十个家族全都是王朝的奠基人。只因主仆有别,殷家才当之无愧的坐稳了江山。然而殷家和十个家族有约在先,殷家受命于天,上体天心,不管何时都要把维护皇权延续为第一要务。”
“陛下生子,本身并无过错,但陛下将李旦这个私生子的存在隐藏了两百年!这本身就是错!是对神祗的不恭!”
戊先生言辞犀利的问道:“就算刨除陛下当年的妄想,我也很想知道,陛下隐藏李旦的事情,究竟想要做什么?既然他的身体之内流淌着皇族血液,为什么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将他带回宫中?”
“戊先生所说,是一个皇帝的思路,但你可能忘记了,两百年前,朕和玄理孕育李旦的时候,朕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爸爸。”
皇帝陛下缓缓说道:“玄理不想进宫,而我在离开她们母子的时候,也不认为皇宫大院的生活,就是还没出生的孩子想要的。我相信他可能继承了他妈妈自由的想法,更加向往不受约束的生活。”
“这就是为什么两百年来,我为什么没有让李旦公之于众的原因。当然我也相信,这个解释,或许在你们看来并不容易理解。”
皇帝陛下笑了笑:“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在这里继续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执又有什么意义?说吧,你们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