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啻嘲笑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豢养高手,意图不轨,比不得他以堂堂正正之师,以正镇邪。因此二皇子、三皇子与八皇子皆是面色一变。
此时虞帝淡笑道:“既然太子手下无有修道的高手,那便罢了。不过朕近日倒是得了一位高手效忠,正巧有此演法之会,命他来长长见识!”说着双手一拍,御花园中立有阴风四起,接着便有一位浑身阴气之人凭空现身。
那人正是虞帝手下鬼修一流,甫一出现,阴气四溢,众大臣犹如置身冥狱之中,冻得手足发抖,忍不住皆是惊呼出声。
虞帝笑道:“这都是朕的肱股之臣,且收了神通!”
那鬼修倒也听话,一身阴气尽数收敛,御花园中立时又恢复了几分温度。
诸皇子皆未料到虞帝竟会公然派遣鬼修高手参加演法大会,俱是有些狐疑失措。
戚泽目光一闪,忖道:“虞帝令鬼修在光天化日之下现身,只怕已不忌惮被人知道他手下有这一批高手,难道他就不怕引来玄门正道的弹压?又或是他已寻到了甚么靠山,根本不惧?”
虞帝笑道:“朕一生一声求道,甚么练气导引、辟谷饵药,修炼了几十年,也没练出甚么名堂,但极欲一开眼界。老二,你府里那位和尚乃是出家人,且说一说这一场演法该当如何安排,才显公平?
二皇子不料虞帝忽然点他之名,更未料到还牵涉了哈门和尚,难道他已知昨夜是哈门和尚深入皇宫,故意试探?
谁知哈门和尚居然十分大方,抢先开口道:“回陛下,小僧乃西域大雪山转轮寺弟子,法号哈门!”
虞帝笑道:“哈门?这法号倒是怪哉!”
哈门和尚不以为意,续道:“小僧乃佛门弟子,自是不敢口出诳语,以小僧愚见,在场修行之人中,除却这位戚真人外,五行宗宫真人、纯阳剑派衍长道长与中州剑侠武铁樵施主皆是同一境界,小僧与陛下手下高手道行相若,这一场演法大会倒可做的!”
戚泽心头一动,暗道:“哈门和尚眼光倒是毒辣,瞧出我道行乃是炼罡,只是武铁樵居然也是金丹,倒是掩盖的极好!哈门与那鬼修乃是同一境界,难道那鬼修便是昨夜出手的剑修?”
虞帝淡淡说道:“好罢,哈门师傅如此说,朕自然相信,依你看这三件宝物对修道人而言,哪一件最是紧要?”
哈门和尚不假思索,说道:“以小僧愚见,九转紫金丹功能移炉换鼎,那剑丸乃是剑修急欲夺得之物,倒是那神像十分鸡肋,当最为次之!”
虞帝笑道:“你一个西域和尚,居然连鸡肋也知?”沉吟片刻,说道:“既然如此,朕便这般分配,那神像便赠给五行宗戚真人!”
戚泽一惊,道:“无功不受禄,贫道不敢受此重赏!”
虞帝道:“这神像本非甚么宝贝,只是图个新鲜罢了。朕的十八皇儿拜师五行宗多年,多靠戚真人照拂,些许谢礼算不得甚么!”
戚泽忖道:“这是看我道行最低,直接将鸡肋神像拿来赌我的嘴了!”只好说道:“贫道谢过陛下厚赐!”
虞帝点头,又道:“五行宗宫处之、纯阳剑派衍长两位真人,与中州武铁樵三位,可斗法演法,胜者可取走这枚剑丸!至于哈门和尚么,便与朕麾下这位鬼八战上一场,胜者便以九转紫金丹相赠!”
戚泽不料虞帝分配宝物如此随性,根本不将三件宝贝放在心上,那武铁樵闻听有机会夺得剑丸,目射奇光,他修炼半生,铸就金丹,也没一柄好剑傍身,正是来者不拒,当下说道:“宫真人、衍长道长,不知两位谁先赐教?又或是我等三人混战一场,力强者胜?”
宫处之往戚泽望了一眼,摇头道:“我五行宗本是方外门户,讲求清净自然,宫某便不参与这等夺宝之争了,不过既是演法大会,自也要露上一手!”口中断喝一声“疾!”御花园中便有无数碧绿光华,星星点点的飞来,融入他身内。
那些碧绿光华皆是草木之精气,一旦离体,满花园中的草木奇花尽数有了枯萎之相!
众大臣一惊,仿佛已置身秋冬之季,身外黄叶缤纷飘落。待得片刻之间,宫处之忽有一声低喝,叫道:“去!”大袖一拂,竟将无数碧绿光华重又输送回去,甚至还夹杂了几分自身所修的乙木真气。
金丹真人一口真气非同小可,御花园中草木不但得回本身精气,连带还有额外收获,立时由焦黄之意转为碧绿之姿,甚至比先前犹有过之,霎时之间,御花园中百花盛放,千树垂碧,一派生机盎然之境!
宫处之修炼天柱峰正宗木行道法,将木行精气一夺一还,不过雕虫小技,但在凡人眼中却是十分绚烂,当下便有大臣大笑鼓掌。
宫处之此举虽有卖弄之意,但也算给了虞帝面子,毕竟出手一回,虞帝不置可否,说道:“有劳宫真人了!”
宫处之施礼退下,他这一退出,倒令衍长道人十分难做,他对那剑丸亦无觊觎之心,只是想到身为纯阳剑派弟子若是临战而退,只怕不甚美观,便说道:“那便由贫道来领教中州剑侠的无双剑术罢!”
武铁樵大笑一声,说道:“请道长赐教!”话虽如此,只听一声锵然龙吟,一道剑光自背后疾飞而出,往衍长头上落去!衍长低喝一声,亦是飞起剑光,两道剑光霎时之间犹如两条银蛇交相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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