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只是个生了病的老人。
老境凄凉,他自己却不能感觉。
贝儿抱住蒋振雄,她抱着他躺在乱草堆里。
“爸爸,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铭赫哥已经有孩子了,蒋晖哥的老婆苗雨最近也会生。还有我,我以后结婚嫁人了,生的小孩,会天天拿回家让他们陪你。”
贝儿早就浑身不舒服。
她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但看到蒋振雄含精不清地说话,她只能逼自己努力忍耐。
原本,她喊他一声“爸爸”,纯粹是想捉弄和恶心蒋晖和苗雨。
后来,蒋振雄拿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她也知道他有个早逝的女儿,心里的同情便多了几分,再喊“爸爸”便投入了几分感情。
现在,她完完全全将他将成“爸爸”在照顾。
“爸,你想不想家里有很多小孩?”
“想!”
“你想不想你每天坐在那里,手里拿一把棒棒糖,每天一个发一根给孩子们吃,他们都围在你身边。你要负责劝那些贪嘴的小孩,不能吃太多,不然会长蛀牙。”
“想!”
“我也想。爸,我们要坚持住,我相信铭赫哥的能力。”
夜晚的菜窖温度可能不足零度。
贝儿自己都在瑟瑟发抖,却尽量用身体帮蒋振雄取暖。
她始终相信郑铭赫会来救她。
至于蒋晖,她则不敢抱太多希望。
他们两个,性格方面天南地北完全不同。
能指望从a手中救出他们的,只有郑铭赫。
a今天见过二少,心情格外不平。
晚上林瑞喝了酒,搂了名舞女进房间去了。
a在包间喝了不少酒,却没有醉。
她不敢进房间去打扰林瑞的好事。
心头莫名的情绪却空空落落,压得她很难受。
拎了一瓶烈性伏特加,她踉踉跄跄地走进菜窖。
“起来陪我聊聊。”a踢了踢贝儿的屁股,她自己则靠在一根柱子上继续喝酒。
“破女人,我跟你前世无仇今世无怨,你为什么要抓我们?有本事你直接找郑铭赫啊,斗不过他,你就拿我们出气,孬种!”
贝儿坐起身,将蒋振雄挡在身后,她担心喝高了的a会伤害蒋振雄。
“为什么抓你们?”a用眼冒精光,鄙视贝儿,“谁让你是他亲妹妹。哈哈,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吧,郑铭赫他是你亲哥哥。我本来打算让你们兄妹见面时一次,然后我会让你们俩在全世界出名。不过,现在我真担心他不会来救你们了。”
二少傍晚时朝林瑞开枪了。
此种率先撕破脸的行为,不是有诚意解救人质的行为。所以a很失望。
林瑞当她面玩女人她可以不在乎。
但郑铭赫如此不在乎她设好的圈套,这让她很痛苦。
喝多了的a虽然没有醉倒。
却也有点搞不清她到底因为什么才这么恨郑铭赫的?
因为他引来军队害死了她爸爸和哥哥么?
或者因为他在洞房花烛夜让她出了场终身难忘的丑?
那身嫁衣,他当场想要回去的。
可是a没给。
她一直留着,一路亡命天涯时都没舍得扔掉。
之前,她觉得自己不扔掉嫁衣,是要时时刻刻逼自己铭记郑铭赫带给她的耻辱。
后来,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在乎那身嫁衣。
就因为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么?
儿媳妇和女儿一人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