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要是活着,不知会有多爱这个宝贝疙瘩。
贝儿在医院躺了三天,蒋晖每天来陪她。
苗雨照例在家照料郑家那个小宝贝。
冬天的第一场寒流来临时。
郑家院中央种的一棵银杏,绿叶全变成金黄,淡白色的果子和金黄色的叶子挂了一树,独成一道风景。
有过路的摄影师偷偷从大门拍这个树,被家里安保抓走,差点打断腿。
贝儿回家的时候,站在院子中央的银杏树下,突然又哭了。
一袭白色针织裙,纤瘦的身体包裹在薄昵大衣中的小丫头,仰着天,无声地掉着眼泪。
“大哥大嫂,我想起,春天时,小诺就站在这棵树下,他跟陈翠花说,你猜这树上的果子能不能吃……!”
陈诺离开那晚,陈翠花中了枪弹。
手术后,翠花熬了七天。
气若游丝的七天,它连眼皮都没力气睁开。
第八天的傍晚,翠花突然醒了,可它的眼睛似乎看不见任何人,只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
大概是没找到主人,翠花耷拉着脑袋又睡着了。
当天夜里,翠花因为伤口感染,去世。
兽医说,翠花临终前,一直睁着眼睛四处张望,大概是想见到某个人。
林馨和贝儿为此大哭一场。
现在,贝儿触景伤情,看见树,又想起陈诺。
“不要这么伤感,人要朝前看。就算陈诺真的不在人世了,他也是报了仇才走的,生命对他来说已经没有遗憾!”蒋晖说。
贝儿点点头,“二哥对他那么好,连那把黑鹰的匕首都舍得拿出来给他。当初我和爸爸被人绑架时,二哥都没这么好,他要是早点拿出匕首,爸爸可能会少受些罪,就不致于会死得那么早。”
蒋晖摇摇头,女人钻起牛角尖来,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呀。
“你二哥那把刀,不到刀不得已是不能用的。他自己可以解决绑匪,如果因此故意麻烦人家,会惹人瞧不起,还会亏欠人人情。”
蒋晖虽然没混过道上,却也是明白的,绑架事小,杀鸡焉能用牛刀?
而陈诺的事,死了黑鹰整整二十个兄弟,受伤的更是多达上百人。
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事,用得着人家,人家反而能感觉到诚意和器重。
“大哥,我可能大姨妈要来了,你不用太管我。我难过一下就好了。明天清明小诺要再不回来,我打算替他弄个衣冠冢,逢年过节烧点纸钱给他。”
蒋晖点点头,“这样最好。”
冬天来之前,已经有冗长的秋天作铺垫。
气渐越来越低。
二少和林馨整个冬天都没有回来。
他们俩呆在国外,想等春天再回来。
苗雨担心林馨想孩子,索性带着两个宝贝也出国了。
家里只有蒋晖和贝儿兄妹俩。
贝儿开始跟着蒋晖一起上下班,她自从在机场被人堵住砸得半死痊愈合,突然好像懂事不少。
白天上班,晚上她还报了夜校,学些经管知识。
蒋晖将贝儿的成长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他甚至将贝儿认真上班的照片发给二少和林馨看。
这小丫头真的在成长。
过年的时候,蒋晖放下工作,带着贝儿去国外跟二少他们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