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汪俭易躺在床上,翻不得身,只要这样僵硬着跟她说话,“小贝,今天多亏了你……”
“老师别这么说,我只是碰巧遇见而已。”顾小贝坐在他身边,微微一笑。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我不说你大抵也是知道了。”汪俭易吁了一口气,微微叹息。
“那些追着老师不放的人是军情处的特务,所以老师是……”顾小贝的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嘴角微微张开。
比划着“共-产党”的嘴型。
汪俭易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我知道,你是绍洋发展的第一批有觉悟的学生,大道理应该也不用多讲的。”
听他这么说,顾小贝挺直了腰身,深深的呼吸了一下。
她以前还只是怀疑,觉得许绍洋可能是共-产党,今天被汪老师这么一说,突然就明白过来。
他是许安达的儿子,父亲是sh华商会的会长,安达实业在sh滩更是举足轻重的,他留过洋,还在北平待过那么长的时间,本来自有更好的去处,却偏偏到了画院来当个普通的西方历史系老师……
现在,顾小贝明白过来了。
他到画院里来,只是为了开展sh学生运动,发展sh共-产党的新势力。
跟汪老师,也都是早就认识的。
“汪老师,等你伤好了,给我讲些有趣的故事行不行?”想明白之后,聪明的顾小贝并没有纠缠在他的伤势上,而是换了个话题。
“哪些有趣的故事?”汪俭易看着她,眼底露着微笑。
“自然是跟课堂上不一样的有趣故事。”顾小贝灿烂的笑了笑,明眸黑亮动人,“你给我的那些书,根本都不够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