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不知道这些侍女是不是一早就守在门外,又是否听见了她刚刚的叫声,只觉羞怯难当,将脑袋深深埋进君天澜的衣襟里,抱着他的腰不说话。
等侍女们出去了,君天澜将她打横抱起,进了屏风后的浴间,帮她清理身体。
门外,几名侍女只听得小姑娘软糯无力的叫唤:“不要,我自己来!”
“啊,那里不可以!”
“四哥,不要弄了!不要了不要了!”
“……”
几人听得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
刘喜自打住进寿王府荣安院,府中上上下下便都对他颇为尊敬,一时间踌躇满志,风头无两。
东流院书房,君天澜临窗写字,顾明站在旁边,将这两天荣安院的动静回报给他,“……每日里都只是闲逛府邸,也不知在筹谋什么。”
君天澜瞳眸掠过冷漠:“想来今晚便会有动作。等着吧。”
“是。”
顾明退下后,君天澜搁下毛笔,随口问道:“云香楼准备得如何?”
隐在暗处的夜凛立即回道:“回禀主子,妩姑娘已经带着手下迁过来了。新楼是顾先生选的址,就在长欢街街尾,与慕情馆相对。”
君天澜微微颔首,将双手浸入冷水里洗净。
长欢街是镐京城最鱼龙混杂的一条街,无数青楼都开在那里。
他如今不仅要拉拢朝中权臣,更需拓宽消息来源渠道,掌握朝中官员的动向甚至机密。
云香楼在楚国时,明面上是青楼,可实际上却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情报工具。
如今回了镐京,他需要大量的情报,重开云香楼是最好的选择。
夜凛又道:“如今那座木楼还在筹备中,想来五月才能正式开张。”
“嗯。”君天澜声音淡淡,抬眸见窗外已近黄昏,便道,“摆膳吧。”
“是”
沈妙言还在寝屋里睡着,如今君天澜也不逼她读书了,她便完全过上米虫的日子。
她中午吃完饭,一觉睡到傍晚,才被拂衣唤醒,请她去花厅用晚膳。
小姑娘梳洗打扮一番,来到花厅,君天澜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她走过去,屁股还没挨着凳子,一个尖细的嗓音突然自门外响起:“老奴给王爷请安!”
她望向门口,刘喜穿着件深棕色印福寿禄团纹的绸缎衫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乐滋滋地跨进了门槛。
不过瞬间,她便也堆起一脸笑容,退至君天澜身后。
“公公没用晚膳吧?既然过来了,不如与本王一起。”君天澜抬手,“公公坐。”
做奴才的与主子同桌吃饭,那是莫大的荣幸,该谢恩才是,可刘喜却一撩袍摆,径直落座,拿勺子搅了搅中间的一道西湖牛肉羹,笑眯眯望向沈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