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跑得那么快,自然是要回去告状,怂恿宁河长公主进宫求皇上善后。
出了这样的事,马家定然会逼问马莲娘,那个蠢女人保不险就要供出他来,他也是要快些回家寻父亲母亲的!
那个蠢女人,明明他让她快点穿好衣裳,只要她穿好了衣裳,再收回窗台上的纱带,谁能抓住她的把柄?
她却还是让那个黑丫鬟抓住了把柄!
她就蠢得连个衣裳都穿不好?
现在华平乐把马骑走了,他要怎么回去?
跟群女人孩子挤马车吗?
华大姑奶奶怀疑看向他,“你和酒酒在说什么?”
宋学庄满心焦躁惧怕,哪里耐烦应付她,只催着马夫动作快些。
华大姑奶奶又道,“酒酒有事,你又不急,和我们一起坐车慢慢走就是,而且,韫姐儿还在国子监里,总要等她一等”。
宋学庄沉着脸哼了一声,“你那个二妹妹肆意妄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总护着,看你能护出什么好来!”
华大姑奶奶沉下脸,“酒酒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我只问你,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酒酒怎会与祭酒大人起争执?”
这时车夫已麻利卸下了马,宋学庄理都没理她,快步上前,打马而去。
华平安皱眉,“姐夫卸走了马,是要长姐自己走回去么?”
华大姑奶奶压下心底不安和不详的预感,勉强笑道,“刚刚的事肯定不小,他也是急了,我们又不急,租一辆车回去就是”。
……
……
华平乐回府后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宁河长公主,只隐去了霍延之的存在。
宁河长公主全程沉着脸,半晌才长长叹道,“祖母老了——”
老得那些个贱人敢这般欺辱算计她的孙女儿!
华平乐默了默,开口,“祖母放心,以后酒酒会护着长姐和安哥儿”。
宁河长公主又是一叹,目光中却带上了欣慰之色,“酒酒懂事了,也会维护长姐了,今天的事,酒酒做得很好”。
华平乐等了一会,宁河长公主却一直不开口,她实在忍不住问道,“祖母,我们要怎么办?”
“酒酒说该怎么办?”
华平乐顿了顿,坚定开口,“如果是我,自然是趁这个机会坐实昌平侯世子的罪名,求皇上准许合离,带着菱姐儿大归”。
宁河长公主惨然一笑,“大归?不说其他,就是菱姐儿日后该如何?会不会恨置她父亲于死地的母亲,又有哪户人家敢迎娶大归妇人之女?”
华平乐默然,这她自然也想到了,否则不会给宋学庄逃脱的机会。
“祖母——”
宁河长公主长长一叹,“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随你长姐的意思吧,我们硬为她做主只怕难有好结果”。
“百样人有百样路,阿鱼,你来慈宁宫,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因为所谓的为哀家好,为福哥儿好,遇事隐瞒,甚至为我们做主”。
太皇太后言犹在耳,华平乐将手中握着的玉佩递给宁河长公主。
“宋学庄做事很仔细,没有在藏书楼丢下东西,这是我寻隙偷的,请祖母转交长姐”。
如果华大姑奶奶想要合离,这块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不想,也可以用来拿捏他。
宁河长公主接过玉佩,一直死死忍着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伸手将华平乐死死搂在怀里,叫了声我苦命的儿,嚎啕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