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执阳的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源于自己的两个猜想。
按照古阁的意思,地宫既然涉及九王之乱,若是一座地墓一处地宫就将九王囊括,那些在九百年前的大人物是不是忒没面子了?
再就是对地宫风水的猜想,那八条水渠既然是按照八卦方位分散,总归寓意点儿什么,所以…为什么就不能延伸到周围地墓呢?
只是,心思活泛归活泛,夜执阳并没有将想法道出来。
风水大师这一行当,正路野路都有认识的人,说他夜执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留个心眼总没错。
其二么,风水大师干的是技术活,不是侦探推理,八卦生墓这种猜想,等其他方向研究的差不多,再讨论也不迟。
…
一日折腾,听钱裴给钱不庭打来电话,下午又做了一桌好吃的,不等钱不庭多说,夜执阳已经轻车熟路的来到家里。
“小裴,给你带了点儿水果。”
先前路过水果店,夜执阳买了好些,进门之后忙是笑道。
与钱不庭认识一周时间,除去上周五至周天,剩余四天里他已经在钱不庭家里吃了三顿饭,以这种频率,真要是两条胳膊拎着两只空爪子进门,他自己都说不过去。
“来就好了嘛,带东西干什么?阳哥先坐会儿。”
接过水果,钱裴只抬头看夜执阳一眼,小脸蛋儿就绯红下来,至于后面的亲哥,这小丫头压根儿视若无睹。
“还是这种氛围好啊,有家的样子。”
钱裴在厨房忙着饭菜,坐上沙发的夜执阳大大伸个懒腰。
在师门里,师父对其他师兄弟都挺和善,甚至师兄们吃饭都能到内院,可他就不行了,就算练功入得了师父法眼,也只能坐在外院门庭。
后来在老匹夫家里,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可就是莫茜太闹腾,总体来说是幸福与头痛并存。
来到榆市,准确说来钱不庭家里就不一样了,有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妹,酒足饭饱后他与钱不庭二人来到阳台,西望着落日,可以毫无顾忌的聊些不着边的话。
天底下哪儿能都是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潇洒日子?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咋、终于从莫小姐的洗礼中回过神了?”一旁,钱不庭咧嘴打趣道。
“莫小姐?”
端着一盘凉拌牛肉和炒豆芽出来的钱裴一愣。
“你这个当哥哥的,可别带坏小裴。”
适时,夜执阳对钱不庭拐过一肘子。
“你先把饭端来,等会儿哥给你爆个大新闻。”钱不庭盯着夜执阳,对小妹乐呵笑道。
…
当着夜执阳的面儿,钱不庭一字不落地将今早震得他脑子发懵的事情告诉钱裴。
十八岁的小丫头望着摇头苦笑,又垂头大口吃饭的夜执阳,粉嫩脸蛋儿先是平静片刻,随后又流露出温颦笑意。
“要我说啊,文物局那些人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
钱裴笑道:“阳哥既然能只身前去以色国和巴勒国考古大卫王半年之久,说明阳哥心性远比他们更加坚韧。”
“再说莫子扬会长的孙女儿也好,是不是函夏国当红女星的夏清读也罢,真想溺死在女人窝里,阳哥又为何选择来到榆市这种荒瘠之地?”
“说明在阳哥心中,考古和历练才是初衷。”
小女生努着嫩唇,一番话落尽,夜执阳与钱不庭相视一眼,满目错愕。
“啥女人窝不窝的?女孩儿家的,以后说话要注意。”
“小裴说得好呀,看看人小裴,都比你们懂事。”
前一句是钱不庭的责备,后一句是夜执阳含笑表扬。
“哥,我也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嘛。”
对于大哥始终拿她当小孩子看这件事,钱裴似乎有些恼火,声音提高了好几度。
“你这丫头怎么?”
见钱裴顶撞,钱不庭顿时不乐意了。
“要我说,钱大设计师的觉悟差小裴可差得远了,习武怎么了,师从那老匹夫又怎么了?到头来不还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不还是得意小裴的手艺?”
夜执阳紧忙解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