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茜眼眸缓缓涌上雾气,就是不松手,夜执阳叹息一声,平躺在莫茜身边。
“这几天就这么陪着茜丫头就行,回去海市,夏小姐要是敢说风凉话,我给你做主。”
夜执阳轻拍着莫茜后背,二人隔着一层被子,抬头望着夜执阳清澈俊朗的脸庞,莫茜清楚夜执阳知道她压根儿不在意夏清读会说什么,可说到这个份儿上,她就算再执拗,时间不争气,她又能执拗到哪儿去?
“执阳哥哥抱紧点儿。”
人儿挽着夜执阳的腰身,夜执阳呡嘴苦笑,紧搂着小女儿家的纤细腰肢闭眼睡去。
……
晃眼五天过去,素得不能再素的相处令夜执阳笑开了花,时至第六日,无耻亲戚赖着不走的莫茜,竟然提前两天放夜执阳回了榆市。
“要不是赚不停要去长安,茜儿才舍不得执阳哥哥离开呢。”文博学院教师公寓楼下,莫茜怀抱着夜执阳嘟囔道。
她知道夜执阳将钱不庭看得很重要,况且这次生理期实在太给她‘争气’,琢磨了一下午,也就由着夜执阳离开了。
“不过…一次侥幸不代表次次都能侥幸。”莫茜踮起脚尖仰唇在夜执阳耳边道:“而且,茜儿下次一定会花光所有勇气。”
夜执阳闻言,心跳如鼓声。
“小裴还在呢。”
夜执阳无奈揉了揉莫茜的长发,莫茜撇嘴说道:“执阳哥哥就不用送茜儿上楼了。”
值时,钱裴笑吟吟上前道:“这次去长安的事情,就要麻烦阳哥了,不求成功,但求全身而退。”
“我尽量。”夜执阳点头笑道。
夜执阳并没有看到,钱裴眼眸中的恳求之色下,流露着一抹极不明朗的情绪,莫茜转头时,钱裴又迅速将这抹情绪敛去。
莫茜又垫脚吻过夜执阳的薄唇,这才与钱裴离开,行走在校园中,满身轻松的夜执阳心里直呼那老匹夫是个老狐狸。
自己参加倭奴国文物朝见会的事儿,莫子扬可以当着夏清读的面儿直言不讳,可自己在莫茜身边这几天,小妮子却没有一点儿反应,显然对此事并不知情。
不知情也好,要不然这几天就不只是小丫头把亲戚骂了千八百遍这么简单了。
入冬的北方,天色暗得很早,看到距离去榆市的飞机还有三个多钟头,夜执阳想了想,又给一个只接过两次电话的号码打过去。
文枕儿。
来京都大学七天,他与莫茜的直系指导员一句话都没说过,文枕儿怕莫茜不假,可他们也不是持势便目中无人的高鼻孔,必要的客套总要有一些。
再度听到那道令人心头酥麻的亲腻声音,夜执阳心头的烦闷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夜执阳本意是顺着文枕儿指着的方向过去,谁承想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就见文枕儿顺着小道气喘吁吁地跑来。
初见文枕儿,夜执阳眼中闪过一丝明亮。
并无其他行人的路灯下,修体正装的文枕儿努力在他面前掩下喘息的呼吸声,可俏鼻上微浸的浮汗又显而易见,美人儿掠过有些凌乱的发梢,略显尴尬地额首一笑。
昏黄灯芒的照耀下,顺着夜执阳这个角度望去,面露紧张的文枕儿竟是如此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