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秦省省会,函夏国鼎鼎有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千年之前就有西周、大秦、西汉、大新、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大隋、大唐定都于此,妥妥的十三朝古都,境内名人遗址数不胜数。
偌大长安留存至今,以往也算是风平浪静,近七八十年有个‘一叹一气一无力’的说法。
一叹是七十三年,函夏国择址定都时,长安市原本有极大可能成为函夏国的京都,怎料最后却落址北平,老一辈人对此事耿耿于怀,听说有些老人临终前都没咽下那口气。
一气是长安市在函夏国新成立后有改名西安市的说法,可刚改名一个月,街上就满是城民聚众游街以示不满。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才是天下太平,西安是什么意思?西边安宁,东边就不安宁了?
越琢磨这名字就越是晦气,街上闹事儿的民众,尤其是老人也就越来越多,到最后上面那些人看城民声势浩大,索性也就放弃了改名的想法,放在今天,谁要是敢在老人面前提及西安这个名儿,屁股准得挨上几棍。
最后一无力就有些戏剧了。
长安这地儿地下古墓太多,想不想惊动地下那些数百上千年的老祖宗是一说,可一个城市要发展交通,地铁总是必不可少的。
这可倒好,十几年前长安开始规划地铁,隔了两年后西部另一个城市才开始规划地铁路线,结果那个西部重城地铁六号线都建完了,长安市三号线还是一筹莫展。
倒不是说上面的规划不走心,实在是挖地铁线的时候,地下地墓多到让考古人员窒息,这一头是哪个皇后的大墓都没有分析出来,另一头又打来电话说是发现了大墓,以至于头发丝儿冒火的考古人员不得不咆哮,小型地墓直接让挖掘工人自己看着办。
满足地睡个懒觉,夜执阳与钱不庭驱车来到长安已经是下午六点,想着手头暂且没活,夜执阳决心去五味什字、甜水井街转悠转悠,可还没迈出脚步,孙青儿就不知道从哪个地儿出来,邀请他们去吃长安顶有名的羊肉泡馍。
一家老字号饭店包厢,夜执阳听着半帘外嘈杂的人声,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对面,孙青儿这位娇滴滴的警安厅长千金竟然颇有兴致地给夜执阳二人剥着蒜。
“孙大千金,你这烟火气实在让人受之不起啊!”
钱不庭见到这一幕,直翻白眼,紧接着一道哐当声响起,钱不庭嘴角抽搐,弯身直揉小腿。
夜执阳乐呵出声道:“孙厅长没说后天什么时候见钱大设计师?”
“晚上八点,就在我们家。”孙青儿说起这话,嘴角就止不住上扬,小脸蛋儿也绯红许多。
缓过劲儿的钱不庭补充道:“确定就只有孙厅长一人?”
“这、这谁说得准?”
孙青儿撇嘴道,一听这话,钱不庭心头一沉,转头望向夜执阳,只见夜执阳长舒口气,没有说话。
见一人也是见,见一家子也是见,临门一脚,能不能送进去就全看命了。
……
除了孙青儿最开始一句‘这谁说得准’给了钱不庭二人不少压力,这顿饭整体来说吃得还算愉快。
从老字号出来,已经是入夜十点多,热闹的古巷冷清不少,倒是临街有不少酒吧出来一茬又一茬的酒蒙子。
清街对面,三两个勾肩搭背的青年撇头望着站在夜钱二人中间的孙青儿,忍不住多看两眼。
“看什么看啊!”
觉察到这些家伙的目光有些恶心,孙青儿冷冷一哼,那三个青年见钱不庭倒没什么,可对于人高马大的夜执阳实在畏惧,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又踉跄远去。
“三个废物,喂、小妞,今晚和哥几个好好喝几杯酒?”
一批刚过,夜执阳三人还没走几步,迎面而来四个个头约莫一米八,身材魁梧的寸头大汉,四人身上满是文身,抱着酒瓶子对孙青儿放肆吹着口哨。
一句话响起,孙青儿脸上顿时布满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