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要比语言更诚实,夜执阳三人看得到孙天霖的沉默,这同样是一种答案,只不过他们尚不知晓这个答案究竟来源于秦尚刀老爷子的言语松动,还是钱不庭对孙天霖允诺的,可以让孩子叫他爷爷,有一个孙子必然姓孙。
可再一想,有些事情似乎是命中注定。
孙天霖在秦省没几人敢惹不假,但孙执穹的事儿始终是这位大人物心头揭不起的伤疤,这种级别的人物,越到老就越想要个子孙满堂,孙天霖同样清楚,如果女儿嫁出去,到时候自己这个姓,连个直系的孙子辈都没有。
钱不庭虽说身份不尽如人意,但却能实实在在了却他一桩心愿。
秦霜就简单多了,老秦家男儿不少,可惜借着父辈余荫,那些儿孙哪个不是吆五喝六的主,并不得秦老爷子喜欢,再说秦霜商业资产不少,但他终究是女儿身,这也是秦霜明言孙子辈还得有一人姓秦的缘故。
……
扑通、
别墅二楼夜执阳这两天住着的客卧内,孙青儿二人进来后,钱不庭突然就给走在最前方的夜执阳跪下来,猛地磕头。
“阳哥,你的恩情我…”
与夜执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钱不庭眼眶通红,喑哑着声音说道,这可将夜执阳吓了一大跳,钱不庭话还没说完,见这家伙执意不起身,夜执阳二话没说,将其扔在床上。
门口,孙青儿望着这对损友,直是生笑不语。
“要谢就谢夏小姐吧,要不然我就算有心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帮。”收拾行李打算回海市的夜执阳话罢又摇头一笑:“说起来也是有意思,夏小姐对你这事儿倒是上心。”
那个女人整天琢磨着怎么让莫茜退出战场还不够,倒有心拉帮钱不庭一把,这个事儿夜执阳现在都不得其解。
“夏小姐?”
钱不庭木讷望向孙青儿。
“可不是么,今天我们这一场戏,夏小姐一个月前就指明了,年前去海市,我们可得好生感谢一下人家。”
孙青儿话落后又呡了呡嫩唇:“还能问夏小姐要几张签名照呢。”
从床上下来的钱不庭眉头微皱,但也是一闪而逝,连忙笑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对了阳哥,你今晚就要走?”
夜执阳点头道:“不然呢?长安这边已经耽搁够久了,回海市准备大半个月,就又要去京都了。”
一个月后就要举办召开倭奴国文物朝见会,再过半个月就是农历新年,届时自己还要面对积压了不知多少怒气的师父,还要思虑着钱不庭能不能过了他师父那一关。
说起来,这同样牵扯到钱不庭的幸福大事儿,要是师父不同意这家伙跟着他,以后就得孙天霖给自家女婿安排工作,这在函夏国是最正常不过的人情门户,可说到底,孙天霖脸上无光,他自己也臊得慌。
“阳哥,文物朝建会的事儿,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可现场加油助威…”
钱不庭梗着脖子道,但被夜执阳摆手打断:“如果我没猜错,到时候会是封闭现场,权威的媒体都进不来,就更别说你了。”
“这段时间,你就想着怎么和孙叔叔秦阿姨处好关系,照顾好弟媳妇儿就行了。”说起这事儿,夜执阳对钱不庭竖了个大拇指。
“你可真厉害。”
“那可不,咱老钱家的基因那可是响当当的,保不齐一次性就能生个双胞胎,到时候叔叔阿姨的任务,我一锅全给和了。”
钱不庭得意洋洋道,孙青儿抬脚又将这家伙踹在床上,自己却惹了个大红脸。
“走了,别矫情让我在文物朝见会上注意什么安不安全的事儿了。”
夜执阳只有一个背包,自顾自下了楼,钱不庭二人紧忙相送,别墅门口,夜执阳对这对说不上是顺其自然,还是苦尽甘来的情侣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夜幕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