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横竖对那隐情不感兴趣就是了。
清茗自请离去了,凤槿萱身边没有伺候的人,就自己穿戴绾发。
傻大姐敲了门进来,端进来了热水巾怕,看到她,面色平静。
仿佛昨晚亲自把白相国领过来偷听的人不是她一般。
服侍了少夫人和少爷梳洗了,傻大姐反复对自己说着,这就是深宅大院,你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该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该知道的,就闭紧嘴,这是傻大姐父亲母亲晚上教训傻大姐的时候说的。
傻大姐很听话,一个字儿没问,老老实实伺候着,当自己是不经木头人。
凤槿萱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昨天让管家备下的回门礼怎样了?”白如卿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
傻大姐道:“都备下了。”
“知道了。”
凤槿萱对着镜子,笑得眉眼弯弯。
白如卿披着衣衫走了出来,将手按在了凤槿萱的肩膀上:“你的陪嫁都在库房收着,清茗到了坟地里给谷雨守坟,东西我便先让小翠的父亲,也就是府里的老管家给你收着,这次我陪你回家,你可以挑个可心的婢女带来。”
凤槿萱道:“有个相公就是好,事事都有人替自个儿操心着。相公,我到底要怎么回报你才是啊。”
“只要你再也不要胡闹,本本分分的,我就什么都不求了。”白如卿笑道。
凤槿萱吐了吐舌头,白如卿拾起了桌子上的碧玉梳,将她的头发打散了。
“你要给我梳头?”
“不然呢?就让你顶着个道姑头回家么?”
凤槿萱看着白如卿给她盘了个堕马髻,又挑了两朵细碎的法蓝烧翠的发饰做点缀,凤槿萱看着镜中人,便是温婉柔静的模样了。
两人相携着去正院给相爷请安,却被告知,相爷已经起床上朝去了。
看来相爷对凤槿萱如何病愈是一点也不感兴趣。
一个疑似被陛下毒酒赐死的人居然活了过来,相爷心里应是极为不舒坦的。
凤槿萱心里是不大高兴的,任是谁好不容易“大病初愈”,老爹爱理不理的,明明可以晚点去上朝,还非要赶了大早避而不见都会觉得不高兴的。
凤槿萱尽量让自己心胸开阔点,然而,对视越该亲近的人,就越是别不过这个弯来。
“父亲忧心国家大事……”
“没事儿。”凤槿萱晓得极为温婉,陪着那白底兰花的裙子,看上去挺像模样的,只有她知道,自个儿心中是如何郁卒,“咱们回娘家,估计祖父也不在。”
凤槿萱隐隐约约看到房梁上似乎有个蹁跹若蝶的身影朝着白如卿的院子去了。
她摇摇头,立刻拽了拽白如卿的袖子。
“咱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