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国公看也不看许家的人一眼,一群披甲士兵已经手持亮晃晃的长矛将许家人围做一团。
那长矛杀气森森,毫无疑问全都是见过血光的,也没什么说的,就这么指着许家人。
你们爱跪就跪,凤国公不爱搭理你们。
那些小辈的可能只是以为凤国公喜欢在京城练练兵,可是许家的老一辈的人却是门清的,凤国公一直是个看谁不顺眼就杀的人,十年前,曾有人写折子说凤国公太过骄横,当时的凤国公呵呵。
据说血洗了那位大臣满门,第二天用筐子装了人头论功行赏,酌情,杀人多的,升官快点,杀人慢的,升官慢点。
后来呢后来凤国公跟皇上说那人要造反,然后就没理会了。
彼时的皇上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尚未说什么,更何况现在了
白相国又明显一副公事公办爱搭不理的样子。
许家人怕了,许家人虚了,许夫人往后缩了缩,立刻便接了白相国递来的梯子,顺杆往下爬:“既然这样,我们就回去写状子。”
白庭之点点头:“好好为老夫人办后事才是正经,届时,白某一定去喝一杯老夫人的喜丧。”
许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喜丧,意思是福寿双全,活得够了的老夫人死了,才能喝得喜酒。
白庭之这句话,等于间接说了一句老不死的终于死了还出来害人家小姑娘的话来。
可是这会儿刀架在脖子上,许老夫人将一口脏话在肚子里转了几圈,被儿媳妇一拽袖子,屁也不敢多放一个,讪笑着说了一句:“一定、一定”
“元娘子,你身子不大好,就不要出来外面招风了。槿萱,穿得那么薄还出来抛头露面,搞什么你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今儿老白抬了聘礼来了,要跟咱们家定婚期,都给我喜庆点儿。”凤国公招呼着,一把一个,将自个儿孙女护在怀中,大大咧咧朝着屋子里迈,凤槿萱这才挣扎着抬起眼眸来,看到白如卿站在白庭之的马旁边,身后好像的确有几个个儿不大高的仆从抬着沉沉的四色彩礼。
她心里有些晕乎,就这么着,凤家就和许家撕破脸了
就这么着,凤家就义无反顾地投向了白家的怀抱,投向了太子的怀抱
可是,可是她还干掉了准太子妃啊,那个风花雪月整日笑吟吟的太子,怎么想怎么不靠谱啊
下人们已经十分积极地在院子里四处张挂起来红色的绸缎花球,搞得跟凤槿萱今儿就要过门似的。
而那厢,许家人边走还边往地上洒着白色的纸钱。
似乎感受到了凤槿萱的视线,凤国公扭过头,看向了门外那边哭得十分晦气的许家人,眉眼一棱:“哭什么哭咱们家要办喜事,跑凤府门前哭丧,是来找晦气砸场子么来人,将那些人都给我撵走将那些破烂都给我砸了”
凤槿萱看到已经有家仆冲了出去,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扭过头,不再看那些倒霉的许家人。
凤娇鸾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凤老夫人,可是凤老夫人早就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静静一个人走了。
凤老夫人和凤国公一副生死不见的模样,其中宿仇旧恨暂且不说,就看眼前处理家务上的分歧来说,这里面的仇恨那就是海了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