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见这等情景,如何能忍?仰天灌了一口酒,正要站起身来,蓦地里似有千斤重的大石压在自己肩上,斜睨右肩,原来是师父张青武伸手按在自己右肩上。张青武右手用筷子在酒杯上一沾,在桌子上比划了几下,上官弘凝神一看,却是个“忍”字。抬头看张青武时,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
上官弘强忍怒气,转念一想,他师徒二人此行非同小可,实是不可多生事端,更何况对面的是官军,着实惹不起,遇见强人还可以见义勇为,但碰到官军只能避而远之。当下不动声色,又自喝了一口闷酒。
罗掌柜对两人说道:“对不住了,失陪一下。”上张两人均知他要去招呼对面桌那八人,张青武低声道:“当心点。”罗掌柜点了点头,转身向对面桌走去。
他换了一张脸,极力露出笑容,赔笑道:“这么多位爷大驾光临,当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小人便是此间掌柜,适才招呼不周,真是多多冒犯,不知这位大人从……”那总兵嘿嘿冷笑一声,道:“哟,掌柜,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啊,生意还这么好可也真是奇了。你是瞧不起咱们还是怎地?”罗掌柜道:“不敢,不敢。”总兵道:“哼,谅你也不敢,这几位蒙古贵客是咱们的上宾,你们定好好招待他们,知道了么?”罗掌柜不知哪来的勇气,说道:“回大人的话,小店只做汉人的生意,不招呼蒙古人。”他说这话时,声音虽然轻微,可语气却甚是义正言辞。
其余人听见了,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他这话一出,适才那发恶的蒙古武士猛地站起,大喝一声,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句蒙古语,从腰间抽出马鞭,便要往罗掌柜头顶击落。罗掌柜眼望着马鞭,脸上毫无一丝怯意。
罗掌柜眼见便要被马鞭抽的皮开肉绽,索性紧闭着双眼,可奇怪的是,他等了半天,没有一下疼痛感,那马鞭却迟迟没有打在身上,只听见那蒙古武士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