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至半里地方卓终于绝处逢生,手起刀落狭刀飕飕挥去,两丈见方的草地皮顿时掀起一半,一个侧滚将如棉被般的草皮裹在身外,可能急迫中去势过猛,这草包子生生向山下滑去。脖颈间两处生疼如针扎想来是被野蜂蛰了,腰间更是来了如锤砸一击让其跺脚无处。
去势终算是缓住了,方卓却依旧不敢动腾半分生怕野蜂未去。也正如他所猜测下滑的速度并不快野蜂依旧在上方盘旋,可能是一时失去了目标有些迷糊,但此时却有一物靠近草包子嗅了嗅,可能是驱虫粉的刺鼻和方卓体味的汗臭让其一阵低嗥并伸出前爪去刨草包。方卓可听得真切这是兽嗥,正想奋身而起出一出心头窝囊气,却又传来那兽一阵乞咽声跑开了。
蜂群罩着草包子摸约半柱香后离开了,方卓可是一个惬意,冰凉的野草贴着肌肤甚是舒服,除去些无伤大碍的刺痒居然让其睡意绵绵,见外再无动静他捅破草包子向外瞅去,这一看顿时让其生出一身冷汗,下方半里谷地间居然聚着不下百余条灰皮野狼。
若说这野狼来个两三头,方卓拳打脚踢也就折腾一番,可凡事总有个量力而为,这山林中也恐怕只有那皮坚肉厚的黑魔熊不惧这群狼,其余都得乖乖供着让道。内劲一摧,余下驱虫粉皆数散开,刺鼻的气味一时间让方卓连连叫苦,这也不过防个万一但愿这浓烈的气味能掩盖自身体味而不被发觉。若真有个外一那可真能让他喝一壶的,众所周知野狼以速度耐力见长。有人说狼不会上树,那好吧你就躲在树上别下来了等狼群散去,不好意思等狼群对你失去兴趣估计你全身上下也无肉可啃了,饿也能饿死你。
能蛰伏也是运气,前方一处开阔地方卓也终于看清狼群的意图,一条七丈余长的大蟒被数百双碧色眸子盯着,不知这大蟒如何得罪了群狼非得这般,要知两者皆是这山林霸主平日既是相遇狼群也会显现乖顺一面,可这场面明显是狼群主用攻击。
身躯青灰背脊雪白的头狼较其它要勇猛些迎面与大蟒对峙,口中显露的尖牙与喉间低沉的嗥嘶散发着摄人气息,粗壮的四爪缓步向前逼近小心翼翼却又急不可耐。反观大蟒显得有些傲气高昂着头颅,好吧这也是一种威慑,可那脸庞让人毛骨悚然再也无法形容过多表情。
脚步急突头狼率先发起进攻,速度却显得慢了几分,那与其身躯几近大小的蟒口掀着腥风扑来,眼看就要激情迸撞,头狼却像个调皮的情人四肢弯曲向旁滚去,起身的速度却更快一跃如虚闪四脚一踏将正欲昂起的蟒头压了下去。
成曲线的蟒躯猛然向前一窜力量巨大,已近身的狼群顿时七零八落跌撞出去,可尚有几头野狼亮出了锋利的齿,可能是蟒皮坚硬光滑利齿无想象般好用,可咬上了再松口就没那般好商量了,七八头狼合力向后一扯蟒身略有移动尚不及蟒蛇腹部肌肉一次伸缩。
大蟒吃痛头部调转如狂风扫叶,一头灰狼在其口中满身殷红不断发出惊恐悲嗥,顿时落叶纷飞那是狼群的身躯如潮涌,杂乱吠嗥声下大蟒身躯再次向前蹿出却不过半丈,那些脱口的灰狼则纷纷回扑悍不畏死。
力量的比拼好似狼群胜出,可大蟒七丈身躯也不是摆设,蟒躯如麻花板开始扭曲一环扣一环,强大力量下狼群不得不松口,几头坚韧不拔死不松口者则显得有些悲烈直接爆体,横飞的血沫下狼群却再一次开始撕咬。
方卓看的出神几乎忘了身处险境,此时若来杯清茶一碟瓜子那就更爽了。一路来陈教头口干舌燥可不是瞎琅琅的,野狼的习性他当然一清二楚大蟒么也略知一二,这一场狼蟒斗真是酣畅淋漓闻所未闻。
大蟒终于利用蜷身动作将口中狼尸挤出,口中吐信声顿时大作,尾部一划身躯一缩一挺已游离数丈,身躯间满是伤痕蛇鳞凹凸,最长一处竟有半丈,想必狼群也不是简单的撕咬而是扒肉,脱离控制大蟒未再反身攻击狼群而是向山林中游去。
一阵急促的嗥叫即使伤痕累累的灰狼也悚然站起纷纷没入山林,真不知这大蟒是不是挖了狼群祖坟,不知为何方卓每每想起恶事总会想起祖坟,此时方卓视野已无法触及那战斗场面,意犹未尽下他尽然从草包子中钻了出来,判断完风向高处攀去。此地虽说距狼群远了些,树木遮挡视线也不够清晰,胜在安全可囫囵看个大概。
矮树灌木在大蟒摇曳的巨尾倾倒却成了阻碍野狼蜂拥的天然屏障,山壁间狼嗥声不断比起大蟒狼群的智慧显然高出一筹,狼群改变了策略不再蜂拥而上而是车轮般的偷袭,连原本彰显力量大巨大身躯也成为大蟒的阻碍,每每吃痛调转身形迎来的却是树干木叉,虽然这树木无法对大蟒造成伤害却延缓了其速度,让野狼撕咬后安然退走。
屡屡受挫后大蟒向颗大树攀去,能容下其身躯的树木可不多,盘躯而上利用腹部肌肉牢牢贴附树木,速度也是极快不过眨眼已上三丈余,可到了大树上半截速度却慢了下来,也给了四涌而来的狼群机会。
一头头野狼扑来利齿深扎蛇鳞却不再松口,一波连一波踩着蟒身踏着狼背张口撕咬,四肢落地的野狼弓着身躯向后拉扯,那些离地野狼则摇曳着身躯想将口中肉撕下,前赴后继尚有一丝余力即不肯松口。
身侧翻滚大蟒再一次扭曲起来,可这毕竟是天性,强大力量下大树应声而断,倾倒的树冠咋一看占据了半壁山崖,四周树木承受不住树冠的重量皆向下倒塌,树冠下坠不止一个翻身直落山脚,受惊狼群顿时哄散开来狼嗥声再响,这一番却给方卓提供了绝好的视野。
大蟒盘着树基高昂头颅仿佛又庞大许多,可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留下淋满树桩却恍如一座祭坛,四周虎视眈眈的狼群可不会在乎这画面多血腥,而方卓想到的却是这大蟒蛇胆有多大,会不会有磨盘大小呢。
可能是累了伤了残了,大蟒开始低头从腹中挤出一大堆粘稠的液体,此时狼群却开始嗥叫,连大蟒的离开都未理睬,方卓看的真切不由好奇心起。狼群此时却向那吐泻物合拢,其中几只更是用前肢不时戳动其中黑块,离得太远方卓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