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爷爷总让方卓感触良多,抚摸着甲骨文字恍如爷爷布满沧桑的脸庞,那一折一弯是皱纹,这四条斜撇是白鬓……爷爷一身经历让其向往,一身情怀让其恭敬,唯独……家人的离世让其锤心,若有自问那也是永无止境仇恨前的立誓。
绕过树冠的月光罩下,月圆团圆这是自古文人游子思乡的情怀,方卓打起精神想着,不知下一个月圆夜能否归家看那嫂嫂微微隆起的肚腩,大哥日夜劳累是否清瘦,生命中的期望和祈望若达成,人生何处不快意。
铜镜估摸着有些岁月了,镜檐刻印的符号图案不认识,方卓也很识趣并未细看,镜面光滑无锈隐约可见自身影像,侧过镜面想借着月光看清自身何等落魄相却见隐隐银丝闪烁伸手抚摸却无触感,想必也是贵重之物不然也不会装进布嚢。就着月光方卓打理一番絮乱的发髻感觉恢复往日神采七八分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一扫心中惆怅,方卓收拾物件准备下树休息,要知这树梢可比不得篝火旁安全。
晶石甲骨一一被装入布嚢,将铜镜握起时镜面突然闪过一道火光,不由让方卓惊讶又细细将铜镜一阵细看却未见分毫变化,再次将铜镜移至之前火光乍现位置才让其恍然大悟,原来火光不过是地面篝火的影像。不过这透视镜却是方卓此身仅见让其兴趣大发,细细琢磨一番后发现铜镜背侧有一柄刀币模样的支架,随着这支架的上下移动镜面映射也会随之变化,而铜镜背侧所刻画符文居然和那甲骨文字一样,或说甲骨上记载皆是这些文字不同的排列顺序,难道这铜镜还有别的变化。
方卓索性下了树来到篝火前又添加了些柴火让火焰更旺更亮,自己则按照甲骨上排列移动铜镜背侧符文。这些符文方卓不知含义自然不知其中规则只能照本宣科,当一组符文完成铜镜丝毫未见动静,方卓想了想又将那刀币支架收起,“锵”的一声方卓臂挽鲜血直流,而那铜镜哪还是铜镜分明已成取人首级的兵刃,原本平整的镜面此时一份为六形如尖刃向外扩开,其上沾染的鲜血顺着刃口向下流淌丝毫无阻。
方卓上好金疮药犹豫一番后将形如飞轮的铜镜抓起,原本沾染的鲜血却消失无踪,此番看来甲骨上六道符文组合应是铜镜的六种变化,不知其他五种变化会是什么,那尸骨身前技艺真是巧夺天工。将飞轮恢复原样,方卓再次取来甲骨研究,可看着看着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其上所用文字距今多少年无从考究,且还留有这么多留白代表着什么。若尸骨制造了铜镜熟知六种变化,他为何要将这代表变化的符文刻下,难道生怕自己会遗忘……
一番揣测后方卓认定铜镜变化不止六种且尸骨身前也正研究,但铜镜变化再多也不过是杀人的的兵刃,通常武者精通一种兵器已足矣,武林中吹擂什么精通十八般武器都是屁话,要么武学已入臻化随手取来皆是剑,要么玩个花俏。难道这铜镜还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符文再次被排列,方卓躲在一截树桩后探着脑袋用狭刀拍击铜镜支架,咔的一声这次铜镜成了一柄折扇,所说这折扇样子有些古怪,方卓还是颇为兴奋的握在手中,捻开折扇银光闪闪天下纵横风流皆在此间。
饶有兴趣的方卓一发不可收拾再次恢复铜镜,第三种排列,举到去拍却见狭刀不知可是有了缺口,这精钢狭刀之前可还是好好的,不过之前拍击了支架,那刀币支架有这般锋利吗?再试一次便知。
狭刀拍下撞击声再起,方卓收回狭刀一瞧傻眼了,精钢狭刀刃口居然少了寸许长一截,再看铜镜成了长弓,有弓无箭有何用处,方卓握着长弓想拉个满弦,可不过拉开寸许他指尖就生疼开来,一条裂缝已深可见骨,此弓力沉远不是此时的他能掌控的。
这铜镜质地竟如此坚硬,方卓再次举起狭刀敲击在长弓上,可除去铛铛作响狭刀却分毫无损,一下子方卓注意力皆被刀币支架吸引。恢复铜镜他不由打量起这黑不溜秋的刀币,无刃无锋仿佛年代过于久远磨损了不少,的确他之前也多次接触这刀柄支架并未感觉异常,一手托着铜镜一手捏着刀币支架心中不停猜测。
指尖隐隐生疼提醒方卓,放下铜镜取出金疮药,他再次愣神了,原本满手鲜血呢。不光是手掌连那见骨的伤口都滴血未见,方卓不由想起之前飞轮划破臂挽沾染鲜血也仿佛不见了,难道这刀币居然吸收血液。
从小到大大哥二哥吓唬他的鬼怪故事一股脑涌来,说不怕还真怕,夜风飕飕顿感毛骨悚然,可也不见那长舌脑门生眼的鬼怪出现啊。他不再次瞅了瞅一旁的刀币,原本的磨损处仿佛崭新了些纹路也更加清晰了,这刀币莫非真是鬼怪不成。
二话不说方卓用树叉将铜镜挑着远远的,沉思半天再将其捡回,一夜战战兢兢等这鬼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