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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回 老去矣(1 / 2)

 五行相生相克,第三种灵液方卓本选了土克制的水,心中却同时冒出一个另一个想法,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金灵液,比起土灵液的浑厚可控制,金灵液可是大杀器。

灵液入手功法运转,锋锐之气在筋脉中奔腾,这是箭雨破坏只在瞬息灵液流经之处皆是伤痕,又如决堤江水势不可挡一路撕扯着割裂着。清晰的伤痕顺着方卓臂挽蔓延,只需用肉眼即可看清金灵液的流向。

有了前两种灵液融练的经验方卓并未惊慌,极力用内息去控制灵液,同时将手指一抖将几滴木灵液置于手中,别看这小小的一个动作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木灵液同样融入筋脉中,五行造灵可未禁止一次融练灵液的种类。可能是被金灵液克制木灵液滋养筋脉的效果并不能让人满意。

前方是杀伐滔天后方春暖花开,金灵液木灵液一前一后在经脉中奔驰着,这原本就是一场以性命未代价的赌博,赌的既是生与死之间的一口气。

金灵液侵入主穴恍如涛涛江水汇入一处小池塘,强大的冲击力成为无数道利刃,鲜血如喷泉般爆发喷溅,一股近似乎肉被搅烂的痛觉释放,方卓的忍耐力也仿佛到达了极限,浑身不自觉的颤颤发抖,双眼中血丝凝聚渐渐也就见不到那血丝了,只有一片通红。

“这是死亡的呼唤吗……不,这不过是一种极限的享受。”

方卓猛然生出一股气势,全身肌腱瞬间膨胀清瘦的身躯愈发强壮,疼痛在意志面前是什么玩意。那玩意可能致命却也真的是一种享受。功法运转一周天既是生死煎熬也是绝处逢生的喜悦更是一个漫长的夜,蓦然间满身鲜红的他是那般耀眼。

“不想融练土木灵液后筋脉变得如此坚韧。”方卓很庆幸也很自豪,对修炼五行造灵更加坚定,原本的不可能已成可能,他再没有说服自己的理由。一个仅凭世俗医药理念和自身意志走过九死一生的方卓恍如一个奇迹,他成功了?或许成功了。功法的进展日益强壮的身躯和一次次经历生死衍生的那份从容,难道还不能说明他的成就。

年复一日却日日度日如年,伤了养养了伤,对于方卓来说这是变强的过程,此时的他全身恐怕有数万条大小不一的疤痕,这是融练金灵液的代价,他满不在乎甚至有些自豪,在这伤与愈之间金灵液的滋养下,筋脉坚韧更胜之前,甚至融练后期金灵液带来的伤害已不再明显。可就是在这份自信下方卓忽略了疤痕间的肌肤已不再如从前那般有光泽。

炙热的火灵液和寒冷的水灵液同时被方卓托在掌心,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自古水火不相容这是常识,他猜测让狂暴和阴柔相互克制这融练可能会轻松些。可说来简单却极难做到,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两种灵液会相互抵消威能可说是龙虎斗,而他只需让两者一直保持的斗争状态下,他就能做那鹬蚌身后的渔翁。保持争斗则要看他内息的掌控,一个字稳。

双手撮合水火灵液入体炙与寒的的争斗,他臂挽筋脉间爆出一阵清脆的炸裂声,尚不足一个呼吸他即满地打滚起来,这种痛苦钻心入肺让他根本难以忍受,水火灵液争斗的破坏力超出他想象,自作孽不可活,痛苦中他忙将木灵液倒入掌心,希望依靠木灵液修复经脉挽回些什么。

水火灵液的流速极快,方卓根本无法控制,整条右臂红蓝瞬变,剩下的只有永无止境的痛。木灵液流过冰凉一片整个人好受许多,必须让着木灵液再快些,内息运行加速,他左拳却不停轰击水火灵液缠斗之处,希望用外力闭塞筋脉。

一拳一拳落下,仿佛水火灵液处内息被震散速度真的慢了下来,而代价却是方卓连喷数口鲜血,胸口气淤感同于消失大半,以伤害身体为代价仿佛真的很值得,可方卓却犯了极大错误,更加棘手的危机转眼及至。

五行相生水生木,水还是那水,木的威能却瞬间强大,咋看是好事提升了筋脉修复力,可别忘了还有火的存在,火灵液得到木灵液助威此时一家独大,原本的平衡被木灵液打破,将原本奇虎相当的水灵液死死压制。

“啊……”

方卓凄惨的喊叫声声不竭,筋脉血肉骨骼仿佛都在燃烧,肌肤间冒出一个个大气泡越撑越大却始终不破裂,这是在压榨人体忍耐的极限,思维模糊的方卓双拳猛力锤击地面,他只想把这一身炙热发泄出去,猛然间他冲向了水洼。整个人浸泡在水中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他却不知整个水面此时完全沸腾,大量白腾腾的水汽蒸发,岸边鼠宝宝吓得七零八落。

不知过了多久,平躺在池底的方卓醒来,一潭池水居然剩下不到一寸深,此时的他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连翘动手指都很艰难,身躯成一种很奇异的现象,水面之上宛如干尸水下却被泡如腐尸,能活着已然是一种幸运。

安静了很久的方卓终于喘出一口长气,方才他试着运行开泰功,尽管很痛苦筋脉却无大碍,此时他终于有力气坐起,诧一看自己的双手整个人直挺挺的抖了两抖,对他被吓到了,但身为医者的他知道这是身体严重脱水后浸泡的结果。口干舌燥的他附身去喝水时水中倒影再无法让他接受,一头枯黄的长发,扭曲的五官几乎无法正视。这结果太让人无法接受,他再次搅动水面闭上双眼,可睁开眼依旧如此,一股悲寂涌来让他面容更加可怕。

悲寂中他甚至有一头撞死算了的念头,浮肿的十指捂面欲哭无声,他的人生啊还未开始难道就结束了。思虑了很久他终于想到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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