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身体不舒服时,亦或是发高烧时,吃什么都没有口味,平淡的毫无兴致。当精神不舒畅时亦或是孤独时,也想什么都没有味道,本来流光溢彩的情绪都黯然失色了,目光所及之处同样恍如梦境,刹那间也忘记的干干净净。而我这时候,正是不可言喻的后者。
这些年来,大多时候是我一个人独处,独处的好处是换来大把自己的时间,独处的坏处是承受一种生命之轻。由于我是比较热衷所谓的“悲观”,且就谈谈这坏处吧。生命之轻是什么?
也许你会谈论米兰昆德拉的思想,至今我回忆不起他要表达的意义,只剩下“生命之轻”这个符号留存心间。有时候人的记忆就是这样冷漠,让你深刻的记住曾经过往的梗概,却呈现不出当时鲜活的感觉来,可能这种进化而来的机能是自我治疗的功能吧,因为总不能把伤心的情绪完美重现。可对某的认识与共鸣,也会被这奇怪的机能所覆盖,如果要抱怨就怪自己领悟不够深刻,看似理解了所谓的“轻”,最后察觉那不过是肤浅的思索罢了。
轻,缥缈的似云,虚无的如风,暗淡的像夜,清澈的若氧,四季晨昏中都离不开这难言的感受。让其作为生命的词缀,生命之轻,看着就是一个人们常常谈论却从未亲眼目睹的鬼魂。承受这样一种轻,置身世界,置身人群,置身繁琐如丝的牵绊中,是不是毫无存在感?
犹如一粒被风尘搬运到涯边的种子,倾其一生的生长,却换回与岩石相伴的孤独。岩石,永远的闭着嘴,不回复种子的任何赞美与谩骂,一切吐露在涯际的韶华,是如何被时间催生,又是如何被岁月收回。这样的一种生命之轻,没有孤芳自赏的调侃,更无超脱世外的豁达,甚是可怕,唯有分分秒秒自怨自艾的挣扎,缠绕着一片片枯叶,最后化为沉寂。
要不,也不会在生命之轻前面加上了否定词,不能承受生命之轻,貌似成为对生命敬畏的正确方式。然而,我就是处于这样“轻”的状态,如何破解无数人难以逾越的断崖?
老人们讲凡事要看得开,而那些常常看不开的失足之人,如何去解“看得开”这个伪命题。大概在认知能力有限的情况下,便会情不自禁地激活治疗功能,选择忘记,或者规避,成为“看得开”这类人的选择。有时候,人们自愿去敷衍很多事情,比如敷衍失恋,比如敷衍亲人的离世,比如敷衍煎熬的孤独,总有千千万万个借口让人释怀。但极少人愿意直视悲观,原因是疼痛的情绪,犹如焦灼了皮肤的火焰般,让人本能选择远离,宁愿在虚假的幸福中过渡这难眠的折磨,宁愿在他人的慰藉中寻求到自生的土壤,宁愿在酒精的麻痹中粗鄙地处理这种情绪。背道而驰的是,谁宁愿与这样的“轻”为伴,友好的对待它,重视并认可它。
这时候,我仿佛略微领悟鲁迅先生所言的绝望,他并没有在黑暗蔓生的绝境下,轻易的乐观,肆意地运用阿q的自我疗法,更没有把绝望这种死寂沉沉的情绪丢之一旁,而是直视它地存在,体悟它苦楚,深思它地根源,并将它的晦涩置于文字之间,试图表达给后人。我非常敬畏他勇敢地描写这段悲观的经历,而不是吹嘘胜利就在眼前那种骗人的谎言。他说绝望之后仍是绝望,这是对现实的正确认知,而非畏惧或者放弃自己的信仰,正是这样一种心灵的炼狱,让他领悟到革命的真正意义。
因此,当不走向地狱时,永远不知道一个人的心灵有多么强悍,坚实到任何外界的敌对,甚至是无望的绝缘都无法将那颗厚重的心灵击垮。这样生命的轻,正促生了心灵的坚韧,也是一个人走向远方时必经的修为!
此时,我即无需寻求答案,真正的答案不是世界赋予的,恰恰是自己给予的。这样的处理方式正如史铁生讲的一样,唯有注重过程而不是去期盼结果,才是走出困境的自然法则。